所以,真不能讓他這倆小兄弟白幫忙,尤其是六子。
朱興德考慮,小妹夫招豬倒計時,不算今日,還有二十三天。
不是說,之前那蛇就鬧了一個足月嗎?見不著他小妹夫,都日日在路上等著。
那麼,野豬暫時也按照這個天數算。
再保守些,掐頭去尾算二十天,給這倆小子一人分個十多兩二十兩,徭役人頭錢就足夠用啦,還能有剩。手上都沒田地,入冬前置辦些糧放家裏,以防大雪嚎天,哪日再斷了頓餓著。
至於這銀錢從哪裏來,當然是添了兩位幫手,就要多打啦。隻要每日多打一頭半頭的,這倆小子的工錢就能出來。
他也能省些勁兒。不用前腳獵完豬,後腳就累的呼哧帶喘背豬下山,再費勁拽騾子向城裏趕路。掐著時辰賣,急的一腦門汗,當晚必須要趕回來。
畢竟他和六子柱子不一樣,家裏有個躺炕上的爺,還有閨女媳婦呢。
昨晚他買騾子回來,就隻能和媳婦眼巴巴的說兩句話,然後就得走。
到家給爺揉一會兒腿,就困的眼皮子打架,想陪爺多說幾句都沒精神。
更不用說哄閨女啦。
一直想問閨女,你小姨夫的娘來家,都和你太姥說啥啦?能讓那麼摳門的人掏出二十兩置辦車,都沒空打聽。
外婆要是沒收拾小妹夫的娘,打死他都不信。
不過,想起這麼大的任務量,連同六子和二柱子的銀錢也要在野豬身上出,朱興德有點兒含糊地抬眼望寒山。
一天三四頭,二十日,寒山上能有那麼多野豬嗎?
這是要給野豬朝絕種了獵呀。
朱興德琢磨著野豬,還看眼車上的四頭,正要問六子,你又是在哪座山頭收上來的,忙乎的都忘問啦,二柱子玉米啃完,不在後麵好好推車來啦。
“哥,你剛說,俺們幫忙獵野豬發銀錢?”
“怎麼,想問是多少啊?錢少你也得給我挺著,誰讓你倆惹禍給我收豬啦。”
這回羅峻熙又跟車來了,非要跟著去。滿山沒來,留守掰苞米呢。
聞言,羅峻熙笑了下。
二柱子一梗脖子:“不是錢少,是俺不要錢,白幹多少天都行。回頭你給我找個媳婦唄。”
才多大,十七就要找媳婦。
朱興德手又刺撓啦,想要揍這憨憨。
六子搶話道:
“哥在囑咐你掙了錢存點兒糧,別又讓你那幾位大伯唬弄,你就知道媳婦媳婦的。
你瞅你長的喯兒嘍瓦塊地,沒一樣長在女人家能看上的點。
那女人家嫁你,是圖你屋裏沒糧食,還是圖你那大喯兒了頭呀。
遇到那黑心的真嫁你,會比你幾位叔伯還狠,看回頭讓你吃不飽飯。再趁你不注意,給你那兩間草房都賣啦,拿你糧食跑。
你可快別讓德哥跟你操心啦,到時候還得上門罵你媳婦。幫你看著你媳婦。娶那玩意兒幹啥。”
二柱子臉都紅了,不是害臊,是被六子這番話氣的。
說的那是什麼屁話。
“我不管,德哥,我不要錢,我就想要媳婦,你不要非給我銀錢。再說咋能被騙呢,德哥的眼光那麼好,他指定能像騙嫂子那樣,給我騙回個好媳婦。不行也給挖個坑,讓掉河裏去。”
噯噯?朱興德想攔都沒攔住。
實在忍不了,鬆開韁繩,今兒非得好好揍一頓那傻小子。
讓你敢當著我小妹夫的麵兒,將我騙小稻掉河的事說漏嘴。
羅峻熙這回幹脆笑出聲。
一路上,就這麼邊走邊鬧。
其後還因為水,那哥仨又給羅峻熙逗笑。
六子吃苞米噎著了,討要水囊。
朱興德向六子帶的竹筒裏,倒了一點兒點兒水。
六子:“……”
哥,不就是水嗎?還不是糖水。你這架勢,咋像分金子似的。m.X520xs.Com
“你懂個屁。”就喝那點兒吧。
你剛才不是說啦,那幾位上上次幫忙獵豬的弟兄,傷愈合的很快。可見這“口水”有多厲害。給你喝一口就不錯啦。
朱興德又舉著水囊看向二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