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將朱家老頭氣倒的事兒,後來在朱興德那裏像是不存在一樣。
聽說,朱興德從鎮裏藥堂回來就忙分家,分家後就去了遊寒村他嶽父家,似乎很忙。
總之,從那之後,沒再聽俺家賴子提起過朱興德。”
王賴子的大爺爺回答完,吃驚地問道:“難道是朱興德殺的我家賴子,可是,啞巴那裏又?”
徐三擺手道:“我沒說是他殺的,隻是順便問問。你剛才說朱興德忙,你們知道他在忙什麼嗎。”
朱興德忙什麼啊,其實連大王村的普通村民都能講上幾句。
更不要說,對朱興德有些關注的王家人了。
王家族人們,紛紛回答道:
“聽說,文曲星,不是,瞧我這張破嘴。
聽說朱興德的小妹夫科舉,需要鎮上村裏來回折騰看書,去鎮上書肆看書。
他小妹夫一介書生,不能走不能顛兒的,為路上太平,朱興德有一陣在忙著來回接送妹夫,往返書肆和遊寒村。
對了,他小妹夫不得了,是咱這屆科舉的童生榜首,發榜時敲鑼打鼓的,就是你們縣衙來人通知的。十裏八村一轟聲,就沒有不知道那熱鬧事兒的。”
“聽說,左家三位女婿都在遊寒村老丈人住著,十天半個月都不挪回地方,三位連襟處的像親兄弟似的,互相你幫我,我幫你。”
“聽說,下大雨要提前收糧就是朱興德傳出來的,他那兩日正好去城裏,才會聽人講起外地下大雨了。為以防咱們這麵陰天影響收成,回來後就四處通知。”
“至於他去城裏做什麼啊,有一陣可不止送他小妹夫往返書肆了。
聽說是遊寒村曾進過幾頭能要人命的野豬,老大個頭了。
左家人,噢,就是朱興德的老丈人一家,齊心協力將那幾頭野豬獵殺的。左家最小的女兒,才十五六歲吧,都敢騎到豬身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。那可叫一頭三四百斤的野豬啊。
然後這不是白得了幾頭大野豬嘛,朱興德拉野豬進城賣,才聽說的外地下大雨。”
徐三問道:“野豬?他們家以前,也經常能獵到野獸嗎?”
“他家雖然有個獵戶女婿,就是朱興德的二妹夫,但是以前沒聽說全家獵豬都那麼能耐。最起碼左家三個丫頭是十裏八村有名的嬌滴滴,那長相一個個跟水蔥似的,沒聽說過左家閨女們敢殺豬。但那次獵野豬,左家閨女們確實動手了,有好些人不信,特意問過。問過後,當時大夥聽著還挺稀奇。”
徐三審訊完王家族人,在王家簡單吃了口飯,特意在大王村溜溜達達的,去走訪當日家禽鬧得最歡的人家。
比方說,大王村的胖娘們家。
大王村胖娘們,在心裏連呸好幾口,心想:
這些官差腦子好像被驢踢過,不趕緊趁著啞巴沒跑遠,去抓那真正殺人的,抓一堆無辜的、被王賴子戴綠帽子的人關進大牢。還像個溜達雞似的,跑她家院裏來看看家禽。
你說,這哪裏像正經官差能幹出的事兒?
都不如她個老娘們會辦案子。
大胖娘們總感覺這撥來的官差有貓膩兒,那咋看咋不像王家在村裏哭天喊地說的那些話,說是給他們討公道做主來了。
這哪裏是做主?真做主是甭管命犯跑到哪裏,死都給你逮回來。
而這些人,打個不恰當的比方,倒像是王賴子偷了縣太爺銀錢,縣太爺拿個死人沒招了,派這些人在慢慢翻找,看有沒有銀錢剩下。喵喵尒説
大黑胖娘們臉上表情很不好看,將她爺們嚇得不輕。
這娘們虎啊,連官差都敢不慣著。
故意訓她:“滾屋去,孩子哭,你拉著大角瓜臉給誰看。”
又換上一張笑臉對徐三道:“官爺,當時鬧事兒的雞鴨都在這,你要是有相中的,抓走也行。”
“你家雞鴨,以前也鬧過嗎?”
“怎麼可能。我家老母雞隨我,老實,乖巧到有時都不打鳴。”
“可為何那日會鬧事。你又喂了什麼,它們才突然鬧起來。”
大黑胖娘們的爺們,終於感受到他媳婦為啥急眼了,問的那是什麼屁話。
他含蓄回答道:“官爺,我家喂了什麼,其實真不打緊。您想啊,當日是全村的雞鴨鵝狗貓一起鬧事兒,總不能全村各家各戶都喂錯食了吧。”
又神神秘秘補充句:“都說那日是衝撞了五畜娘娘。你看,自從我家擺了這個,雞鴨鵝狗貓再沒亂撓過人。”
徐三瞟眼雞窩上方,擺放的五畜娘娘泥人造型:“……”
——
當晚,徐三微皺眉心,和心腹手下說了這麼幾句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