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因郭頂一句話:讓她們拉,一人一個恭桶,必須馬上拉。
管家郭頂可不是沒什麼見識的人,這些年是歲數大了,才被留在府中。
而他年輕時,常走南闖北,啥事兒都幹過。
郭頂聽聞被毒蛇咬,當機立斷讓使用這個方法。
人糞治療咬處極妙,新糞尤佳,治療蛇毒,諸藥皆不及它。
而小廝奴仆們的,怎麼可以褻瀆梁主簿。
小廝們雖然也要如此,但是隻能做備用。
最好用梁夫人或是退而求其次用小妾們的糞便。
且小廝們眼下也根本指望不上,他們不想聽令,他們怕死啊。
梁主簿可不像外麵百姓傳的那樣仁善,一旦要用了他們的糞便治療,過後好了,卻心裏膈應起來,那他們還有好果子吃?
寧可這時候被大管事巴掌撇子的抽打,也要咬死哭訴:“冷不丁的,真擠不出來啊。”
小妾們更是坐在恭桶上,哭的梨花帶雨。
大半夜的,讓幹這事兒,是真的沒有。
還哭老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她們這些無子女傍身的妾是能被轉手賣掉的,到時候她們該怎麼辦。
所以說,最終,還真是梁夫人的貼身婆子,拎著恭桶送到了郭頂那裏。喵喵尒説
婆子板臉道:“那些女人,什麼都不如我們夫人,連這方麵都不如我們夫人。希望老爺度過這一劫後,郭管事別忘了提一嘴這事兒,隻有那夫妻才能共患難。”
郭頂急忙點頭應承下來:“還請媽媽替郭某向夫人賠個禮,剛才實在是冒犯夫人了。”
他是指那一推。
郭頂再沒說什麼客氣話,拎著這熱乎出爐的恭桶就進了屋,一切都比不上老爺好起來。
當郎中背著藥箱趕到時,滿屋子已經臭氣熏天。
郎中先查看一番梁主簿的傷勢,很是認同郭頂的緊急治療方式。
隻看,梁主簿的那裏,郭頂已經用針刺出傷處出血,不停地擠,用盡全力的按壓擠壓,擠出好些毒血。
然後用繩,死死地紮住兩頭。
為了確保毒血盡量不埋怨,當時是四位小廝一起拽起繩子肋緊。
最後,將梁夫人新鮮產出的糞便,倒在梁主簿的那裏,全部烀上,烀勻乎的,以起到解讀、消炎的作用。
郎中翻看完後,要拿帕子擦擦手,再去翻梁主簿的眼皮。
給郭頂氣的,不是好氣兒道:“快點兒吧,這功夫還在意什麼幹淨埋汰的。”
郎中沒敢吱聲,隻能用那髒手去翻梁老爺的眼皮,又探探額頭,摸摸鼻息是否紊亂。
這才一邊又喂進去一粒解毒丸,一邊開始寫藥方子。
寫藥方子時,郎中疑惑地問出,是否還是耽擱啦?
按理,他來的不慢,被人抓住脖領子跑的呼哧帶喘的。
再加上郭管家那麼快的及時處理,梁主簿不至於到這麼重的程度。眼下不止昏迷不醒,而且已經有發熱現象了。
郭頂想起剛才那亂糟糟的一幕,他的頭就要炸開。
那時候,他也是懵的。
哪想到夫人連最起碼的端莊都沒有了,進屋就撕打一通。
他更是沒想到,老爺站在那裏不是在束手無策,而是被蛇咬的,被嚇到說不出話、做不出來反應。連最後的暈厥都是直挺挺倒下。
郭頂一聽這話,先警告郎中:“你別故意往邪乎了說,根本沒耽擱。”
“脈象上應是延誤了一會兒,您可以再找幾位,和在下一起為梁大人把脈。也聽聽他們是怎麼說。”
郎中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,讓郭頂心裏一沉:“如若不好,是怎麼個不好法?”
“就要看梁大人後半夜是否會持續發熱了,也要看他舌苔……嗯,要做切掉的準備。”
啥,切掉?!
……
半夜時,梁夫人身邊貼身婆子正在彙報道:
“夫人,在後林子獵到了兩條蛇,身上亦有毒。
雖是和郎中查出的毒不同,但是您這時候絕對不能手軟。您務必要和郎中打招呼,就讓他說是一樣的蛇毒。
正好那小賤人命賤,咱們將她安排住的靠近那林子,就說是她用了什麼不合適的香引來的毒蛇吧。
如若不那麼說,夫人,那林子本來是為少爺過年回來練武才擴充的。過後老爺醒了會怨你的。
以老爺的秉性,他才不管蛇毒是否不同,有可能不是後林子出現的,他本來就不同意您動後林子那片地,昨日走前還說呢,不讓動。您想想,老爺甚至會怨少爺才有的這一劫。”
梁夫人揉揉太陽穴:“知道了,趁煎藥時,將那郎中帶來說話。還有,將她綁起來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