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是這麼說,可大夥都明白,最好還是能這批酒運出來,下一批酒的糧食就能跟上。這樣的話,不耽誤下一批酒的生產。要不然城裏兌仨月的鋪子會閑下來倆月。
羅峻熙忽然插言:“我去寫封信,我娘不認字,到時二姐夫你將信交給我們村裏正。我娘那裏有銀錢。”
至於為何不讓左撇子給念信。
羅峻熙是怕老丈人幫忙念信給他娘聽,老丈人會尷尬。涉及到親家之間借錢嘛。
羅峻熙邊去自己那屋取紙筆,邊笑著說道:“你們可能不知,我娘那裏有二百多兩閑錢呢,二百三十兩銀錢。”
二柱子和六子吃驚:“這麼多?你家還有好幾十畝地呢。真看不出來。”
就在羅峻熙麵上剛浮出點小嘚瑟的神情時,朱興德說了句:“不,你娘有五百兩。”
二柱子和六子更是吃驚了,因為他們發現羅峻熙的眼睛瞪的比他們還大。星星不會是不知道吧。
羅峻熙:“什麼?!”
給羅峻熙氣夠嗆。
一邊寫信一邊小聲問朱興德:“大姐夫,我娘那錢埋哪裏了,你夢見過沒有?回頭我都給她挖出來!”隨著這話,筆鋒都變得犀利。
又兩日後。
府城其中之二的商業街上,一個折疊著“花清釀”幌子的酒鋪子裏,正人聲鼎沸,惹得附近商家跟著探頭探腦。
為啥幌子和牌匾遮遮掩掩呢,朱興德尋思少交一天稅是一天,官差來問就說還沒開業呢,沒看見屋裏連一壇酒都沒有嘛。
可事實上,他已經接預售單子了,身邊還圍著一幫嬸子大娘。
“大娘啊,知道前幾日府城楊家辦的曲水流觴嗎?那就是用的我家酒,可見咱家酒多麼的值得信賴,一幫文人指名喝咱家酒,你就說,有沒有麵子吧。
所以說,大娘,放心拉纖,大膽幫遊說,不要猶豫,不要徘徊。你猶豫,你就隻能看著這筐雞蛋又白來。你隻能眼巴巴看著我汪大娘回家煮雞蛋吃,你吃不上幹著急,心動不如行動,快出去聯絡各種親戚問問誰家要辦事會買酒吧。”
朱興德轉頭又對另一位嬸子勸道:
“嬸子,酒這東西,家家辦事家家用,你買誰家酒都是買。倒是錯過我家開業之前,你再難碰幫忙拉纖賣酒送你筐雞蛋的好事。要買要帶,趕緊趕快。”
酒鋪子裏,此時不擺一壇子酒,卻擺著一筐筐雞蛋。
每一位大娘嬸子隻要給聯絡買十壇子酒,朱興德就白送大娘嬸子一筐雞蛋。
而這隻是最低等的。
中等是大娘們隻要給聯絡買二十五壇子酒,看見沒,這套掛的極是帶勁的綢緞衣裳,大爺不給大娘買新衣,跟著過半輩子沒混上一身好衣裳,花清釀送。送給每一位有兜售能力愛美的女性。
而最高等更厲害的是,看見沒有,銀鐲子。
鐲子。
雖然是空心的,但那也是大首飾。
和大爺叔伯過日子半輩子,又給生一幫兒子,夫君和兒子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回報給這些含辛茹苦的女性,花清釀送,隻要大娘嬸子有能力推銷出去五十壇子酒。
而花清釀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
請看牆上木框裏的那張紙,那張紙上記錄著三代女人製酒的勵誌故事,花清釀的精神就是幫助、支持所有女性離開灶台走出去,要靠自個的本事掙銀、掙穿、掙吃的雞蛋。
就這事一出,大娘嬸子們都奔放了,四處扒拉打聽誰家成親要辦酒席。紅事白事都行。
然後也不用朱興德教,坐在人家炕頭就開始花樣誇獎,那花清釀好到什麼程度呢,真不吹牛逼,風來隔壁三家醉,雨過開壇十裏香。寓意啊?寓意更好。成親的當夜喝了它,你擎等著一擊即中。死人的喝了它,來世托生大富大貴之家,關鍵死去的還不回來托夢嚇唬你,絕對滴。
可見,朱興德堅決貫徹一個好老娘們頂十個窩囊老爺們的宗旨。
畢竟大娘嬸子們比大爺們愛東家長西家短,愛串門啊。而且給點兒好處,真能給你誇出花兒來。
而甭管朱興德怎樣忙碌,他也沒耽誤正事。
這天,特意關了半天鋪子,送小妹夫進考場。
朱興德望著小妹夫那裏衣正感慨呢,原來還要脫衣裳檢查。
望著小妹夫順利進去,正臉上帶笑揮揮手,好好考。
突然,朱興德的大腿被一位要飯花子抱住。
“哥,是我啊。”
二柱子差些一腳將要飯花子踢飛。
朱興德急忙攔住:“三、三胖砸?”
三胖子被偷了,望望來時的路,調頭回家不劃算。
一咬牙,剩下的半條路要飯來的,所以抵達速度慢了些。
與此同時。
被派回家的滿山,停下騾車對驛站裏的小二喊道:“小二,給我包二十個炊餅,再給桶水,我要喂喂騾子。”
朱老三和常喜騰的一下站起身,差些激動地將手裏的飯碗扔了,“滿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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