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興德一點頭:“叫你一同去衙門,給他治一治,必要時猛一點的藥使上,必須讓他清醒些伏法。還有你必須得去,和咱們知縣大人得好好說說那迷香。”
朱興德說到這就不說了。
六子接上,虛虛摟住郎中的肩膀似提醒般說道:“那迷香,將俺哥、不是,是將俺們頭兒的媳婦、閨女還有好些親人迷的不輕啊,你可明白?”
“明白,明白。”
不就是讓他往邪乎說嘛。
郎中不僅一瞬間想清楚接下來要幹嘛,而且還急忙抱拳向朱興德請求道:“既然大人的親人都被迷香迷過,那可不是小事情,回頭都應該來廣藥堂看看。如您信任,小民挨個給把一把平安脈,這樣才能放心啊。”
朱興德沒說話,似乎沒聽見,在安排事情。
六子拍拍郎中肩膀,他倒是笑了。結個善緣,評價道:“懂事兒。”
家裏哥的祖父,他最敬愛的外婆、他可愛的侄女小甜水還有倆孕婦、以及哥的丈母娘也撞到腰了,都等著呢。
不行給叔的傷腿,還有朱大哥的腦袋全給看看。
這麼一數下來,六子心酸,家裏好像沒有好人了,咋有那麼老多病號。
總之,甭管啥人、到啥年月也要熟識個大夫啊。
村裏的張瞎子指定是不如這位的。
這回六子給郎中徹底吃了個定心丸:“不怕,別擔心,隨我們回衙門後,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,記住,誰的也別聽,聽我哥、不是,聽我們頭兒的就對了。然後每日天黑下來,你就回家,和你沒啥關係,隻是你看病的地方變成縣衙。”
郎中聽完,這才大鬆了口氣。
“謝謝,我看你們頭兒眼下太忙,代我謝謝了。”
郎中至此跟在朱興德後麵朝縣衙走,兩條腿也不再那麼沉重了。
而別看六子說的話,辦的事兒,全符合朱興德的心裏。
但在六子看來,他認為自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。
像是最初德哥提點郎中的那些話,你說他當時咋就沒想到呢。
那些話,明明應該由他來說。
在哥還沒問郎中前,就應該辦的妥妥當當。
讓德哥去暗示郎中給羅母好好看病、不要收錢,那多掉價啊。
六子下決心,往後他必須猶如德哥肚子裏的蛔蟲,爭取做事想到哥的前麵,不讓德哥在小事情上操心才是本分。
而此時,除六子外,還有好些人很守“本分”。
朱老三得令,正帶人交接城門把守。
“知縣大人有令,現在開始,這南門由我帶人把守。”
憑啥呀,你們是誰,連件官差服都沒有。
朱老三出示令牌,就憑這個案子從頭至尾都是他堂弟在辦,給梁主簿一窩端辦的妥妥的,一朝天子一朝臣,新任知縣在誰誰都不認識的情況下,一口一句:“朱興德聽令”,那就好使。
嘎嘎好使。
痛快的,有點兒眼力見兒。
不服憋著。
否則,不配合交接給你們扣一個私放歹徒和通風報信的大帽子。
“那我們呢。”
這回朱老三倒是沒難為:“照常把手城門,隻是,要聽我的!”
他說放行誰,再放行。
朱老三是把手南城門。
北城門這裏是水生和金子在交接,和朱老三喊出大致的話,抓捕命犯,速速配合。
守城衙役裏要是有不配合者,名字報上來,給你們記在小本本上,回頭交給知縣大人再議是否罷免。
而你以為罷免是輕的嗎?
不。
如有違令暴力阻攔者,可先傷再抓進縣衙等待處理。處理你們不配合且阻攔,是不是和梁賊人曾經同流合汙過。
水生和金子帶來的手下可不是一般人。別看隻帶來十五人。
那是集結縣城裏和下麵各村的獵戶。
全是朱興德提前雇來的。
這些獵戶又由於新知縣的命令再沒了後顧之憂,拿錢辦事,本就應當應分,那必須要盡全力的。
十五名獵戶,列陣拉弓射箭等待指令。
如此陣仗,守城衙役們誰敢不配合啊。
裏麵就算有梁主簿的人,以前常給梁家當跑腿子,眼下也不敢再輕舉妄動。
那梁家頃刻間被一窩端,誰還能再保他們。
他們家裏也有老小。除非瘋了,還敢在這種節骨眼兒冒頭。
現在隻求混在衙役隊伍裏,不被新知縣信任的人告小狀就不錯了。
而就在北城門這裏,發現了徐三的蹤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