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花看眼羅峻熙,又看眼吉文,想了想,擺手道:“那算了,說來說去,阿文比你們歲數還小,被叫舅舅,他不自在,你們也恐怕也會不適應,就叫名吧。至於在外人麵前,就啥也別叫,囫圇的瞎混過去。”
“阿文,”羅峻熙從善如流的對吉文友好笑道。
而羅峻熙的心裏,此時和他嶽父有著異曲同工之妙。
他嶽父左撇子是覺得莫名奇妙多了個弟弟,很出乎意料。
羅峻熙是覺得他們家的成員快要成大雜燴了,仔細想想還挺好笑。
前有被大姐夫帶到家裏的二柱子和六子,中間有三胖子、金子、常喜等人,甚至他們的媳婦也快擴成左家人了,現在又多個外婆曾經的繼子來家裏。
往年,嶽父家總是被村裏人講究,說左家人丁不旺,難聽的話更是過分,想起來就氣得慌,但你看現在旺不旺。
這叫先天不足,後天補齊。
羅峻熙吃著素餡包子,心裏琢磨著:他家備不住還會添些意料之外的人口,卻沒想到,這時候的胡想八想,倒一語成讖。
秀花一行人回家的路上,府城花清釀酒鋪子……
朱興德以為自己上火聽茬了,正擰眉看向二妹夫滿山:“嗯?”
滿山說:“是,打聽過了,確定是外婆二嫁那家的二兒子。就是會釀酒的那家。外婆以前也提過。還聽說這位二兒子,當年受了外婆不少照顧。是個極為老實的。”
三嫁那吉家的事情,朱興德還沒有收到消息呢,不知道順不順利。二嫁的又冒了出來。
朱興德指了指前方,對滿山道:“你帶我先去瞧瞧他。”
咋回事呢。
朱興德不是在留心有老手藝的釀酒人才嗎?
人能被稱為才,就說明極少。
釀酒這個手藝,一般又全是家傳,基本上不會外傳,很少會賣手藝給別人做工。
朱興德倒是沒敢想尋到一個就能撲奔他,他很是隨遇而安地打算慢慢偶遇,就想著:萬一呢。
哪怕隻一個讓他碰見的,會釀黃酒呢,會釀南麵那麵的酒了,再加上家裏的神仙水加成,家裏的酒種類就不會如此單一。到時也敢和外地酒抗衡。做買賣要走一步看十步。這對將來走向其他城池有著深遠意義。
而在尋找這些真正手藝人的過程人,還不耽誤尋找釀酒老師傅。
對於老師傅的要求就低了,隻要會基本操作。上手快、出酒多,雇誰不是雇,當然是雇這些不用教基操的了。
家裏早晚要從小作坊變成正式的釀酒廠,要擴充人員,最好除遊寒村,府城都設立釀酒加工點。
這樣就會免了運輸等費用。
要是往長遠了想,更是要多養一些老師傅,以備將來去京城、去南麵其他城池開分加工點。
總而言之,自己人呐,要從現在開始培養。等到現上轎再現紮耳朵眼就來不及了。
他留心這事兒,滿山就在送酒過程中幫著辦。去哪個鎮、去哪個村莊都會問一嘴:有沒有會點釀酒手藝,想去外地做工的?就這麼的,問到了秀花二嫁的二兒子身上。
朱興德被楊滿山引領著,來到後院灶房,看到的就是一家四口。
一對兒才不過而立之年的夫妻,妻子造的比他外婆還老相。
一個閨女,瘦的跟麻竹杆似的,問年紀不過十一歲。
還有一個弱巴巴的小子,六歲,身板卻看起來比甜水小。據說常年離不開湯藥。
朱興德朝後院來的時候,差不多已了解清楚這家人的情況。
據那個村裏引薦的好心村長介紹,正是他外婆沈秀花,在分家時從那些狼一般的叔伯手中,保住祖上傳下來的釀酒秘方,將秘方又從五個繼子中,挑選了有成算的老三來繼承,卻提出條件,老三可以拿秘方,但是需要帶一帶老實的二哥一家。這是選中老三的要求。
而這所謂的“二哥一家”,就是眼前的這一家四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