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興德將信合上,嗤了一聲。
得了,他心想:他也不用再細問了,以免家裏人來了城裏團聚,挺好的氣氛被破壞。
無非就是那幾件事唄,要麼想借錢,用從他這裏借來的去掙自個的錢。要麼就是想插手酒買賣,跟著一起掙錢。
朱興德打算不被這份人情束縛。本就想過倒出空來,到了夏天最熱的時候,小稻也生完娃了,酒買賣也一般了,去看看姥姥。姥姥需要什麼藥材治病,他就給拿些,再給姥姥四季的衣裳都添上兩套,厚棉衣棉花多塞些。以免給吃給喝,給錢,兩個舅舅舅母會扣下,用不到姥姥身上。
他沒忘記前些年,姥姥走那麼遠的路,帶幹糧來看他。
姥姥要是長壽,他更會年年都去看一看老人,照著老人能用到的給添置,也是為死去的母親盡一份孝心。
甚至,朱興德在大姨一家沒找上門前,就已經打算在去看望姥姥的時候,一並償還爹娘借錢的人情。
怎麼還呢,他認為大姨一家子要是那種好樣的,見麵挺親的,他倒不著急了。
畢竟人這輩子三窮三富過到老。大姨一家人,要是有天出現急事,要用到他幫忙或是用到錢,哪怕是需要借用很多銀錢,且還說不出具體哪日能還上這份銀錢了,沒事,隻要他有,他明知道夠嗆能還上,也定會拿出來。幫忙就更是了,他一定想辦法。
這叫處的是情意。
可要不是那種好樣的,得,他就打算比照著利息,多給大姨按照年頭翻幾倍行吧,爺信裏說了,他爹當年向大姨家借了二十兩銀,用了一個月就給了過去。二十兩銀的利錢,照二十年翻,他撐死了給買個五兩八兩的禮送上門,然後完事兒,往後這門親戚就算斷了。
朱興德想到這裏,最心疼的是他媳婦。
小稻挺著大肚子,就算外婆和丈母娘從沒為他大姨給過小稻臉色,小稻也要抬臉瞅著吧。怕外婆和娘生氣。
還要去安撫和伺候那一家子事多的呢。一天兩頓飯張羅一桌子飯菜就夠嗆。
聽說甜水還挨了揍,和那家孩子總打仗。
另外,還有什麼表妹!
朱興德琢磨以上彎彎繞繞,不過在瞬息間就想的通透。連明年夏天去看尹氏,將“人情禮”送到哪裏都琢磨完了。
他要當著兩位舅舅和姥姥的麵兒,將人情給過去。到時不用別人幫忙宣揚,舅母們就會幫忙去外麵酸上幾句,說他這人夠意思,給了大姨尹氏不少好東西。
朱興德將爐子裏的火壓了壓,添了些濕煤,站起來對左撇子道:“爹,您隨我去趟後院,我這裏有一家子人要給您介紹。”
“誰呀?”
左撇子看到老嶽母二嫁的兒子:“……”
他都無語了。
——
當李老二見到繼母秀花時,嘴都激動地哆嗦了,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。
惹得他十一歲的女兒和六歲的兒子很是疑惑。
要知道家裏最難的時候,他爹出去幹活摔一身傷回來都沒有哭過。
秀花也半張著嘴,手上還沾著白麵呢,回身吃驚地望向門口的漢子。
她也認出來了。
可是眼前二嫁那家的兒子,怎麼造的比左裏正還老相呢。
今日鋪子特意關的早。
誰問一聲,朱興德都高興地回答:“我外婆、爹娘,還有俺閨女來啦,頭一天來,早些回去,家裏包餃子等著呐。”
所以,此時不僅朱興德和羅峻熙、楊滿山他們全在,連著二柱子那些送酒的小子也回來了。
院子裏停著一輛輛空牛車。隻有到了每日夜間,這個不起眼的院落才顯得很有錢,牲口車一排排的。
大家站在院子裏,正見證著屋裏的認親儀式。
李老二兩口子帶著一對兒女,跪在秀花麵前,連磕仨頭。
秀花坐在上方穩穩地點頭。她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左撇子和白玉蘭。
秀花又讓李老二一家子起身,給雙方介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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