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五章 產房傳喜訊(2 / 3)

所以,朱興德就很難。

他白日要趴車上趕路,想趕在小稻生二胎前回去。

夜裏還要忍著疼痛,頭昏腦漲像神經病一般自言自語。

畢竟天天像個話嘮似的對小稻彙報,忽然不念叨兩句了,媳婦不得多想?

甚至傷口感染發燒,朱興德也要裝作若無其事。就怕小稻快生了,出點兒什麼岔頭。

要說,朱興德確實瞞的很好。

左小稻是一點兒沒看出來。

村裏這麵,小稻隻將邊境情況和外婆說了。

秀花聽完,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小賣鋪。

趁著邊境要打仗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,不賣了不賣了,從今往後,一丁點兒碎米也不準再賣了。不再賺那差價。對外就說賣沒了。

她要留著這些不好的米,到秋收當上漲的稅糧交上去。

從今往後家裏鹽巴調料也不賣了,通通下架,不差要掙的那兩個錢。別到時候外麵連續亂上一兩年,自家鹽巴再不夠吃。

秀花第二件事就是去尋左裏正:

“春生啊,你能不能套車再幫我去磚窯跑一趟?”

“蓋房子要用到的磚,不是在前幾日就訂完了?你不會是又要擴院子吧。”

“瞧你這話說的,”秀花難得老臉一紅,前幾日丈量院落,聽說春生為她家的事兒和族裏幾位老人鬧了個大紅臉,這才爭取到擴大一圈兒,多出來的地皮沒花一文:“我是想要再加高院牆,不是要擴院子。”

秀花認為:

物價一旦上漲,吃不起喝不起的盲流子就會變多,就算咱這麵幾個村莊裏的二流子礙於兔子不吃窩邊草,不會明目張膽禍害自家一畝三分地,隻怕到時外村的二流子也會來到咱這裏撒野。

牆蓋高一些,心裏能鬆快不少。

管是能防君子還是防小人呢,先說院牆高高的。咱自家人在院裏幹點兒啥,就不怕被人瞧見。

然後安排完這些事,秀花就將邊境要打仗的煩惱,扔到了一邊。還勸小稻:“心踏實的,生你的孩子去。甭尋思那些有的沒的,那不是咱能掌控的事情。”

白玉蘭當晚納悶問秀花:娘,你就不擔心嗎?我都愁得慌,一聽離咱這麼近要打仗,我就怕征兵或是亂到咱們這來。

秀花莫名其妙,她看起來像很輕鬆的模樣嗎?至少酒買賣會被影響到,想必將來運酒路上不如去年輕鬆。

想了想,說道:

“當然擔心了,可是咱又能做啥?像你一樣犯愁?快拉倒吧。

對於咱小老百姓來講,無非將能買的、會用到的,多攢一些也就得了唄。

生活就是這樣,各種事情溝溝坎坎,擔不擔心都要過幾十年,和我們還沒甚大關係呢,又何必愁眉苦臉。”

大不了,在村裏苟一兩年。

秀花就像定海神針一般,白玉蘭聽完,果然也不再尋思外麵那些亂糟糟的境況。

萬一征兵也好,漲稅糧也罷,咱們家現在的條件,總是比大多數人家要強出許多的。有那麼多墊底的,咱還犯愁什麼。

……

左家目前,有兩件大事正在同時進行。

一件是抓豬屠宰,要一氣兒殺七頭豬。

已經和豬販子訂好要賣六頭,訂錢也已經交到了左撇子手裏。

左撇子從縣裏酒鋪子帶豬販子回村了。

今兒就殺,他正坐在小板凳上,呸呸,先是衝手心吐口吐沫,接著磨刀霍霍。

殺豬刀讓他磨出了亮光。

算上他,左家還從村裏另找了兩位有殺豬經驗的大師傅。

殺豬是個力氣活,另外,又尋來了十好幾位正經幫忙抓豬的。

左家後院,院裏院外站著不少男女老少在瞧熱鬧。

大爺大娘邊看熱鬧邊誇:“艾瑪,撇子家現在是真能個,別家到過年才至多殺兩頭,撇子家卻一宰就宰七頭大肥豬。看這日子過的,紅紅火火。”

有人就覺得你說這個純屬是廢話,長眼睛的都知道左家現在很尿性。

不是尿性的人家,你看誰會舍得不年不節不秋收就要多殺一頭豬?無所謂肉販子買不買,不買就要留著吃,聽聽撇子那話說的,多有底氣多瀟灑。問問現場的爺們,哪個聽了不想這麼底氣十足的懟肉販子?

所以說,別再門縫裏瞧人啦,撇子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撇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