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教訓那些“見錢眼開”的人。
那日,縣尉指著朱興德特意大聲強調說:“將那主動報名的,那十三個人名記下來給本官。等你們回來後,本官自會申請,縣衙會單獨另發他們賞銀,為他們有家國情懷。”
十三個人:“……”
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,果然跟緊德哥腳步,別猶豫,做什麼都不會吃虧。
……
而在朱興德他們離開前,家裏這麵發生的第二件大事是左家搬家了。
那天,左撇子望望住了幾輩人的祖宅,扭頭看看闊亮的新宅方向,到底沒控製住激動地落了淚。
他在心裏說:
爹啊,老左家出息啦。
房子是咱老百姓一輩子奮鬥的目標,而他們是置辦下老大一片新宅子了。
你和娘要是在天有靈看見了,不定怎麼高興呢。
無奈嶽母不解風情,不懂姑爺是在感慨的哭泣。
秀花嗬斥左撇子:“喝點兒酒就掉兩滴沒用的眼淚,你要是那麼舍不得祖宅,快些和老母豬們留下吧。正好這麵需要人手伺候豬做月子。”
左家搬遷,除李二四口人留在老房子那麵住,順便幫著照料,再就剩下活物老母豬。
甜水新養的雞都走了,小賣鋪也改了地方。
連留下豬都是無奈的。
因為家裏有好幾頭老母豬接連懷了豬羔子,不能隨意換到不熟悉的豬圈兒。想著等生下來再換到新房那麵的闊亮大豬圈兒。
至於死物是釀酒坊一時也不能搬遷。
別看住人的幾間正屋子全空了出來。
卻沒空將釀酒屋子挪到住人的屋子,更沒空重新搭灶將主屋擴成釀酒坊。
左家自從得了知縣的令,像石九嫂子她們這些老雇工,已經一天八個時辰的釀酒,且人手又多招六位知根知底簽保密協議的,秀花更是白天夜裏的沒個準時辰休息。
隻要甕上蒸酒,她就要盯著。
即便如此,也是挺懸的。在朱興德他們出去前兩日,算上存酒才將將湊夠訂單數,可見其忙碌程度。
而左撇子聽到嶽母讓他留在祖宅,立馬不哭了,急火火的就扛著姓李奔赴新房。他比誰跑的都快。
搬遷那日,左家也沒撩鍋底慶賀。
一是忙,二是哪裏有心情招待人,朱興德他們即將離開,尤其裏麵還有個左小麥,白玉蘭覺得她實在是笑不出來。
所以左家隻在一大趟新房子前,劈裏啪啦放了些鞭。
將院子裏特大號的粗肚水缸裏放滿水,放了兩條魚。預示著年年有餘。
對外說:“等姑爺們和村裏後生們全都平安歸來的,歸來那日一起請客。到時,熟悉的來家熱鬧,家裏會殺豬待客。就算沒啥走動的也別忘了也來,我家那日會用豬骨頭熬湯,每家都來個人,過來喝一碗。”
左家人這話一出,大夥也就理解了,為啥搬遷這種大喜事都不張羅。人家確實沒空。
這是指對外麵人的態度。
內裏自家人還是有吃一頓團圓飯的,因為這是一家子共同的喜事,太難得了。
坐在新房炕上,那日連秀花都麵露激動和興奮。
見人進來和她打招呼,她就問:“你那頭拾掇完沒?”
左家人的新房布局,基本上都是獨門獨戶。並沒有像最初設想那般,讓老人住在南北正屋幾間房裏,左家幾位閨女帶著丈夫孩子依次住東西方向的廂房。
放棄這個設想,是因為朱興德要贍養朱老爺子,羅峻熙上麵還有個羅母在。
朱老爺子是孤寡老頭,羅母是獨一個老太太,沒有男人。要說比較全和的就是左撇子和白玉蘭。
然後自然是他倆問的姑爺們,自個姑娘倒是好說,還不好意思說的太透問道:“那樣好嗎?”
姑爺們考慮一番,覺得也是,好像不太好。
歸根結底這幾家都是親家關係,並不是什麼親兄弟、親兄妹有血緣關係住在一起。喵喵尒説
在一個院落裏住一天兩天行,住久了你閨女我兒子的,多幹少幹的全看在眼裏,這玩意兒又都是誰生的誰疼,別再起了口角,那樣遭罪的還是像朱興德和羅峻熙這種會受夾板氣的。
羅峻熙怕怕。
怕他娘會挑理說,他對老丈人家好,對娘不好。這事兒他娘能幹得出來。
朱興德經提醒略一琢磨,他爺倒是不會說酸話,但不代表心裏沒那麼想。
所以就否了這個設想。
添些錢,幹脆各自以老丈人家為中心,蓋個小院兒。
離的都不遠,幾步路就到,和住在一起沒啥差別。還能關上房門各自占房頭為王。免了朱老爺子和羅母都不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