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表示誠意,羅婆子也是為了顧及朱老爺子和朱興德麵子,這位畢竟是德子親伯母,別讓人聽了心裏不舒服,覺得是在她手底下幹活好像低人一等似的,她還特意細解釋一番。
大致意思是朱家那頭要是有事兒,羅家和朱家這都屬於是實在親屬,這都可以隨時回家看看,沒挑的。朱家伯母要是不想來回折騰,還可以隨她回家住,她很歡迎老姐妹一鋪炕上睡覺。
換作旁人跟著回家,羅婆子還不放心呢,真就得是朱家伯母這樣的身份。
吃就更是了,自家吃啥就隨著吃啥,衝朱興德,咱也不可能做兩樣飯,兩家關係擺在那。
朱家伯母一聽,這錢掙的舒心啊,她就當場點頭應下。
而這一幹,就一直幹到已經送走運酒隊伍,朱家伯母還在羅家繼續忙碌。
以上就是朱興德他們離開前,發生的各種大小事宜。
……
此時,已經進入深秋時節。
距離運酒隊伍離開已過三天,羅家卻忙碌的更為歡實。
羅婆子顧不上耍驢脾氣哭嚎兒子兒媳不聽她話非要離開,也沒空去想她孫子們的口糧,換成大姨二姨喂養會不會習慣,她有更上火的事兒焦心。
她的鴨子可不等人,養到一定的分量再接著喂就不劃算了,必須要趕緊殺了賣錢。
要麼活捉裝籠子,給運到城裏零賣時還是活著的,這樣即便賣不出去再運回來也不會太賠本。要麼是需要按照買家要求拔毛成白條鴨,再扔到車上。後者是已經訂出去的。
難就難在運輸車是手推的。
因為附近十裏八村所有能拉腳的牲口車,全隨著運酒隊伍走了,這麼說吧,別看朱老大在家呢,他沒隨著去,那他也沒車了,全靠一把子力氣挑擔子。
你說啥?去縣裏雇車往外拉鴨子?
好主意,可是沒有。
別忘了縣裏那麵所有的牲口生都經過細致統計,挨家挨戶被征用,然後隨著李知縣他們去送糧了。
聽說即便這樣,那還不夠用,附近幾個縣包括府城,配合永甸縣還送來了不少糧食、騾隊、人手、牲口嚼用、草藥之類的。
所以羅婆子萬萬沒想到啊,她這是啥命呀,好不容易今年咬牙來個大動作,貪心多養了幾百隻鴨子,就攤上能張羅買賣的朱興德不在家,她那兒子兒媳不在家。
弄得她每日上百隻鴨子、老鼻子鴨蛋需要往外賣,還不知要賣給誰。
等終於聯係上買家,知道要賣誰了吧,又不知道該咋運出去。真可謂,一步一個坎兒。算是掉進鴨子坑裏。
可你要問她後悔幹這個沒有?
羅婆子一定回答:不後悔。
她鴨子仰仗兒媳婦伺弄,養的沒費太多飼料就活潑可愛、膘肥體壯,這本就注定不會是賠錢買賣,並且還讓她家今年的幾十畝水稻田收成更上一層樓。
種過地的都知道,稻田地三分種、七分靠伺弄,鴨子在田裏吃蟲等各種好處,才是她家糧食豐收的關鍵。
別人家繳糧稅那陣哭唧唧,連她親家老左家人的表情都很真實,瞧著有點兒喪氣。但她還好。
她當時是為了應景合群才拍一下大腿心疼嚷嚷:“艾瑪,沒活路了,咋收那麼多稅糧呢。”
其實,她活路多著呢。
她兩年前的陳糧都沒吃完,更不用提今年養鴨子稻田長的那叫一個壯實,收割的時候惹來多少人圍觀和眼紅。
再著,她前期隻靠朱興德在家那陣,幫她賣出去不少鴨蛋就回了不少本錢。細算下來,如果後期鴨子能賣的順利,實際賺頭要比自個沒養鴨前算計的還多。
可是話說回來,眼下難也是真難。還是那句話,朱興德走了,又沒車運。從養鴨一直到賣出去收回款,每一步都很艱辛。
這回羅婆子可算嚐到了真買賣人的心酸,想用物去換別人兜裏錢是很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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