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二妹小豆正在吭哧吭哧搬大石頭,剛醃完一缸酸菜,需要用大石頭壓在新醃的酸菜上麵,讓新菜往下沉一沉,這樣過些日還能再續進去幾顆酸菜,不浪費缸裏的地方。
“快放下來,我和你一起。”
“不用,大姐,等會兒咱倆將堆在房前屋後的蘿卜放進地窖裏吧,省得娘和爹回來幹了。”她爹不可能做到像滿山一般,一邊爬梯子一邊背大半袋子蘿卜下地窖,腿上肩上沒那個力氣,隻能幾個幾個的來回折騰。在小豆看來,那和她們一樣,何必等著爹回來幹活。
再說,今日娘和外婆去了老宅那麵,爹去弄柴火垛了。這幾人不一定會啥時候忙完回家。還得去養殖場看看呢。那麵現在家裏沒養鴨子,養了二十隻大鵝,四十隻雞。
小稻問妹子:“行,不等爹了,咱倆幹。你窖門敞開沒?”
深窖,不提前敞開門放一會兒,人爬梯子下到窖裏容易窒息。
“早敞開了,等我再醃完一缸酸菜的,咱倆就搬蘿卜。”
其實姐倆哪是隻有這些活啊,旁邊滿山和小豆家院落裏還泡著幾大盆鴨毛呐。
老羅家養太多鴨子了,每天都能剩下一堆堆鴨毛。
鴨毛用熱熱的草木灰水泡著,按理肥皂水更好,但這稀爛賤的東西不舍得用肥皂,用草木灰水洗掉鴨毛上的油脂汙垢,洗完後再用清水衝洗晾曬。講究些的再上鍋蒸完晾曬就更沒味道了,可那樣廢柴火,左家隻衝洗幾遍差一不二的曬蓬鬆就裝袋。
最初發現這玩意兒暖和,還是朱興德他們沒離開前,羅婆子將鴨毛攢成堆、堆在鴨舍臨時搭的歇腳炕上。反正是啥玩意兒到她那裏都舍不得扔。那時候天氣還沒必要燒炕呢,炕挺涼的,她累大勁兒了午睡不小心滾到攢的一堆鴨毛上麵,睡醒一覺發現還挺暖和,她就和大夥說了。
朱興德當即決定讓洗洗,別一股子味兒,然後用鴨毛置一些出門用的麵罩、護膝、脖套。
就這麼的,現在左家、羅家、朱家人都知道這玩意兒暖和,不舍得丟,幹脆全洗一洗曬蓬鬆,要麼用來塞進棉襖棉褲和被子裏,要麼製成門簾子或是棉窗簾,用不了就存著,反正現在啥不多、就屋子多,給啥都存得上。
今年左家曬秋菜,壓根兒不需要登梯子放在房頂了,各院子就夠用。
可此時,小豆早將自家院子泡的鴨毛忘得一幹二淨,這是她生孩子留下的後遺症,從滿山走了更邪乎,總是拿東往西。
姐妹倆正說話呢,研究將蘿卜下到窖裏後,今晚是烀倭瓜吃還是做些幹糧,從做飯又扯到朱興德他們不知道有沒有熱湯熱飯,大門響了。
蘭草挎著一小筐蘑菇走了進來。
小稻意外:“你咋來了?你婆婆呢。”
“這就是我婆婆采的,讓我給你們送些來。四嫂,你是不知道,山上都快要被大夥薅禿了,這麼大一片寒山,眼下想采點兒蘑菇都是難事兒,往年哪裏會這樣。”
左小稻笑,蘭草小姑子自從搬到遊寒村,甭管家裏有點兒啥都愛往這頭送。常喜的奶奶脾氣秉性更是不錯,恨不得做倆花餑餑都讓蘭草跑一趟給送來。
聞言道:“我家有,你快留著吧,也全是這家那家給的,夠吃。讓你婆婆多攢一些,今年你四哥不在,他要是在,其實都能幫你們賣幹蘑。”
蘭草咋可能會拿回去。瞄了一眼院子,果然四嫂說的不誇張,在倉房附近堆著好些筐蘑菇,應是左家好人緣別人給送的。
她擼擼袖子幹脆拽過小板凳,幫著摘起了蘑菇。
一看四嫂就很忙,蘑菇都沒摘。
屋裏,朱老爺子正一邊看孩子,一邊眯著眼睛用針線串紅辣椒,串好了要拿到外麵去曬,他都已經串好幾袋子了。可以說,這一冬吃的幹辣椒麵全指望老爺子在幹。左家還費辣椒,因為要幫羅家鹵鴨貨。
聽到孫女說話的聲音,老爺子來到窗前衝外麵問了句:“蘭草來啦?”
“是,爺,我。”
羅峻熙家的兩個胖子當即放聲大哭起來。
老爺子一著急,針紮了手,顧不上吸手指上的血,懊惱的一拍大腦門,瞧他這記性又忘記不能說話了。這倆孩子也不知道脾氣咋那麼大,隻要睡覺就不讓人出一點兒動靜,被影響了就嚎哭啊。比甜田、甜酒和小時候的甜水難哄多了。
隻看小稻和小豆立馬躥進屋,手太涼,著急起來隻能用肚皮捂了捂,又使勁搓了搓暖和手,然後一人一個抱起孩子去旁邊屋子喂奶。
“可能是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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