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澄澄?”
她的動作,嚇壞了旁邊三人,互視一眼,怎麼辦?是哭了嗎?
“為什麼要為那種人哭?我們讓她退學,沒有公布這件事情的始未,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!”殷澤愣了幾秒,開始解釋。
趴在桌上的人兒沒有動,依然低著頭,不吭聲。
“澄,你不覺得她很恐怖嗎?我們發現她請人調查了你,居然還跟在我們的身邊拍下那些照片,想想都覺得她很陰森,我們都沒發現她什麼時候拍的那些照片。”夏雷也加進安撫她的陣列,隻可惜,他們說話的對象還是不說話,不動。
“澄澄,你幹什麼啊?他們又沒有說錯,慕舞□□有雙麵性格,裝出一副漂亮清高的樣子,私下卻有那麼多的陰謀,上次那些東西,她居然自己捉來放在你桌子裏,你不覺得很惡心嗎?”落瞳碰碰澄夕,想讓她抬頭。
慕舞陽調查了她?是嗎?所以,她才會知道她16歲,知道她有180的智商,知道她與桀的關係?她會跟在他們身邊拍下那些照片,是不是表示,她已經預謀已久,隻為了做這些讓她害怕,讓她寒心的事情?
雙麵性格?想起那些蟲子,澄夕打了個冷顫,那次,她是真的嚇壞了。但,那時,她認為,那是因為慕舞陽誤會了她與殷澤之間的關係。
小落剛才說這件事是他們三人一起做的,一起的?那麼,表示桀他也認同這個做法?讓她退學,既使殷澤說他們並沒有公布事情的始未,讓她自己退學。可是,剛發生這件事情慕舞陽便退學了,這樣,每個有腦子的人都可以猜想得到。
“喂,我說,澄澄,你怎麼回事啊?”落瞳受不了澄夕的寂靜,用力推了一下她,“你給我抬起頭來,到底你在想什麼,你說出來啊?”
隨著她的動作,澄夕悶哼了一聲,終於抬頭,她捂著額頭,“好痛!”
“怎麼了?”落瞳緊張,“是被我推到的嗎?”
“不知道,好像戳到了。”澄夕含淚,真的很疼!
“什麼?”落瞳瞪大眼,戳?戳到?
“嗯,剛才,我在想事情來著,你突然推我,我動了一下,結果不小心……”澄夕的手緊緊的捂著額頭,眼淚掉落,“好疼……嗚……是不是出血了?”
落瞳看到有些紅色的血滴透出澄夕的手,她呆愣著,沒有了動作。
“很疼嗎?”殷澤伸手,拉住澄夕的手,站直身子,“把手放下,我看看。”
澄夕終於鬆開被捂住的地方,額頭上有一條深深的刮痕,血滴下。很痛,還有麻麻的感覺,看著他們一臉嚴肅,她想開個玩笑,“破相了嗎?”
“來,藥水。”看著她的傷口,夏雷急壞了,陽光的笑容消逝不見,他慌忙遞上藥水,“先做點緊急處理,然後去醫務室看看。”醫務室有些遠,必須先止血。
“小落……”澄夕叫著落瞳,她實在不習慣殷澤近距離放大的俊臉呈現在她的眼前。
“殷澤,我……我來吧!”落瞳從夏雷手中拿過紅藥水,打開,小心地為澄夕擦拭著,“對不起,澄澄,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知道桌子上會有東西戳到你。”
落瞳的話提醒了殷澤,他來到澄夕身旁,檢查著她的桌子,發現她的書桌上有一顆細細的釘子,倒插在桌子上,不是很長,卻足夠讓她受傷。
殷澤皺眉,怎麼回事?難道……他想起慕舞陽離開前恨恨的眼神,“真該死,不該讓她那麼容易離開的。”
“是慕舞陽嗎?”夏雷會意,看著澄夕的額頭,心疼溢出,他也後悔,開始覺得這個懲罰太過輕微。
“唔……小落,輕一點,很疼的!”
澄夕的叫嚷引來班上同學側目,然後,所有人都看著她的額頭,抽氣。
“哦,我會的!”落瞳輕輕地朝澄夕額上吹氣,“痛痛飛走,不疼不疼!”
“咦?”澄夕抬頭,望向落瞳,暫時忘記了痛楚,突然,她笑了,然後,扯到了傷口,“呀,好疼!”
“你先別動!”落瞳急紅了眼眶,“會痛嗎?很痛嗎?”可惡的慕舞陽,下次看到她,她絕對要在她的臉上劃出一道比澄澄額頭深上十倍的傷痕。
“小落,原來,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對你說過的話。”澄夕的眼睛閃亮,咬牙裂齒的樣子有些可笑。
“嗯!”落瞳點頭,小時候,她在學院的操場裏跤倒,班裏沒有一個同學扶她,那時候,剛剛跳級到她們班上的澄夕扶起了她,並掏出她的白手絹為她擦拭傷口,一邊說著“痛痛飛走,不疼不疼”的話。
那時,她覺得她好幼稚,卻讓她的心在一瞬間柔軟得想哭。那時她十歲,八歲的她如此輕易就收買了她的心。所以,她才一直把照顧她的責任攪在自己的身上。
紅藥水合著血水沿著澄夕的額頭流下,她皺緊眉,“小落,好像越來越痛了。”
“不行,得去醫務室。”
殷澤伸手,澄夕被橫抱起,鎖在了他的懷裏,他的體溫透過衣服染上了澄夕,有些熱,不似聞人皓桀,冰涼的。
她掙紮,“殷澤,放開……”
“別固執,求你!”殷澤的聲音很低,他低著頭,望進澄夕的眼裏,腳步加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