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頭的梁景森神色冷峻,唇瓣抿成一條直線,腳步沉沉地回到房間。
堵著一股鬱結難消的氣胡亂得用冷水衝洗了一番身體,完全忽略了自己臉上的傷,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,呼吸沉沉地走出洗手間。
秦思斯也是才剛睜開眼眸,從床上爬起來,惺忪的眼神不經意掃向一旁的梁景森。
下一瞬,她眼眸陡然睜大,一個箭步衝至他跟前,一臉緊張與關心,“景森,你…這是怎麼了?臉怎麼會傷到了?”
梁景森手上的動作一頓,眉心微動,低聲應了聲,“沒事!”
“什麼沒事?你的眼角,嘴角都淤青紅腫了,還滲出血絲了。”,秦思斯雙手捧著他的臉頰,聲音顫抖著反駁。
梁景森抬手覆上她的手背,柔聲安撫,“這沒什麼的,不用擔心!”
秦思斯又急又氣,這傷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,她漲紅著臉,梗著脖子,厲聲追問,“是誰,是誰打的你,到底是誰?”
梁景森把她往懷裏按了按,輕輕拍著她的後背,“思斯,不要緊張,我真的沒事。”
秦思斯的嗓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,夾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,“是不是我哥?是不是我哥打你了?”
男人低笑了一聲,搖搖頭,輕描淡寫地應道:“沒有,太久沒見,我們隻是像往常那樣,互相切磋一下而已。”
秦思斯一把推開他,“什麼切磋,你看你都傷到什麼樣了?”,一臉的怒容,她猛然轉過身,氣憤的語氣不斷從嘴巴裏冒出來,“我不管,我現在去找他理論。他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?他不知道你才剛康複的嗎?下手還這麼重!”
秦思斯怒氣衝衝地甩開梁景森的手,三兩步奔跑著邁出房間,梁景森連忙丟開毛巾,想伸手拉住她。
門一開,剛好看到許汐月和秦百川相偕一起正要下樓。
秦思斯緊握拳頭,低喝一聲,“哥,你給我站住!”
聽見秦思斯氣惱的聲音,秦百川和許汐月腳步同時一頓。
許汐月率先轉過身,還沒來得開口說話,隻見秦思斯一個箭步衝上前,從身後不停地推搡著秦百川的身體。
惱怒的嗓音隱隱帶著哭腔,她大聲控訴,“你太過分了,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?竟然把景森打成這樣。”
許汐月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向一旁的梁景森,嘴角不由得一抽,梁景森受傷的位置竟然剛好和秦百川的相反,秦百川的傷集中在臉頰的左側,梁景森的則集中在右側。
這麼肉眼一看,兩人受傷程度還真的挺一致的,就是位置相反,站在一起的反而顯得極其相稱,似乎讓旁人沒有偏幫哪一方的餘地。
秦百川緩緩轉過身,居高臨下又麵無表情地晲著秦思斯,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起伏,“他傷得怎樣?”
“你……”,秦思斯即將開口的動作猛然一噎,臉色一變,“哥,你,你怎麼了?你怎麼也受傷了?”
秦百川冷笑一聲,“一秒前,不是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,想為你男人討公道?”
看到秦百川臉上的傷一點也不亞於梁景森的傷,秦思斯憤怒的氣焰瞬間降至穀底,她囁喏幾句,“你倆有必要嗎?兩敗俱傷,這種事你們也做得出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