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裏的蟲子總是很多,黑天一到,蟬便此起彼伏的叫了起來,叫的人心裏煩躁。
綁匪們往裏挪了挪,試圖用距離的長短來減弱這些噪音,可能是秦寧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都很安分,又或者是他們知道秦寧沒辦法從四樓一躍而下,所以到也沒有人去管秦寧
他們的不聞不問在很大程度上幫到了秦寧,之前秦寧在站起身的時候便已經將周遭的環境盡數記在了心裏,從四樓跳到一樓當然不死也是半殘,但這廢棄的廠房在二樓處卻有一個遮雨棚,秦寧在這裏,剛好可以跳到遮雨棚上。喵喵尒説
雖然即便如此,也不是萬無一失,但留在這裏等死不是秦寧的性格,賭一把,不管成功與否,至少她為自己拚過了。
她從來都不是猶豫不決的性子,站起身走到窗邊後,沒有任何猶豫的便跳了下去,等到那些人聽到發現不對的時候,秦寧已經到了一樓,身體的酸疼讓秦寧齜牙咧嘴,但身後緊隨而來的怒罵聲卻叫秦寧不敢有絲毫的停頓。
在秦寧跳下來前,便為自己規劃好了一條路線,她的動作不會如這些綁匪一樣靈敏,但卻有時間上的優勢,而一旦入了濱海森林公園,便是那些綁匪再怎麼厲害,也很難從植被茂密的森林中找到她。
銀白的月光為秦寧照亮了眼前的一切,沒有像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跑為秦寧節省了不少時間,在那些人追來的時候,秦寧已經到了後門,隻是到了後門那裏,秦寧卻不得不停下了腳步,她本以為這個工廠早就廢棄多時,諸如大門之類的值錢東西早就被人撬走,但她萬萬沒想到,濱海的小偷居然如此的心慈手軟,鐵門還在,哪怕它的外表早已殘破,卻也不是秦寧可以無視的。
短暫的呆愣過後,便是毫不遲疑的繼續跑,鐵門是在,但她可以翻,到了鐵門前,秦寧動作利索的爬了上去,而那些綁匪也轉瞬即至。
“站住,別跑。”
秦寧沒有吭聲,繼續往上攀爬著,站住?嗬,傻子才會站住不動。
受了不知道多少年風吹日曬的鐵門某些地方已經的殘破不堪,微微一用力便會讓這些地方支離破碎,秦寧幾次踩空,而這段時間,綁匪們轉眼就已經到了近前,秦寧咬著牙,額頭上的汗水侵濕了她的後背,她用力向上,終於翻了過去。
她鬆開手,身體重重的落在堅硬冰冷的水泥地麵上,秦寧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往後山跑。
刀疤臉瞧見秦寧的背影,罵了一聲:“快追,讓她跑了我們全部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說罷,便翻身向鐵門撞去,企圖用蠻力破開大門,但這扇門雖然部分地方已經殘破,卻也不是這麼一下兩下能撞的開的。
秦寧不敢回頭,隻知道拚命的向前跑,樹林中雜草叢生,有尖銳的樹枝割破了秦寧的臉和手臂。
有秦寧叫不清名字的動物在樹林深處叫著,有鳥兒時不時被秦寧的動作驚起,不知過了多久,秦寧隻覺得自己全身再沒有半點力氣,她才停下了腳步,身上原本幹淨的衣服已經被樹枝刮破,滿是泥土的髒汙,秦寧卻顧不得那麼多,她靠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隻覺得心髒活躍的厲害,仿佛隨時都能從胸腔中掙脫。
秦寧喘著粗氣,腦子裏唯一的念頭便是等這次回去了,一定要把晨跑這件事提上行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