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如瞞著她,至少她的心裏會舒服一些:“其實你不和我說這些,我會更高興的。”
這話被秦寧說的很認真,她是在警告陸煥之,下次有類似的事情完全可以不與她說,養生專家說過,女人不能總生氣,這樣會活不長的,秦寧雖然沒有要與和王八比肩壽命的想法,但也很想活的長久一些。
“可如果我瞞著你去了,再被你發現你不是會更生氣?”
秦寧承認的理所應當,半點也沒有不好意思:“當然會生氣,但你現在都忘了我是誰了,還管我生氣做什麼?”
其實不光秦寧有這樣的疑問,陸煥之本人也有這樣的疑問,有關於秦寧的記憶他一片空白,停留在他腦海裏的不過是秦寧以前那怯懦膽小的模樣,按理來說,他很難對這樣的一個人產生好感,但事實就是他雖然並沒有和秦寧相愛的那些記憶,但卻會考慮對方的感受。
陸煥之覺得這真的是太奇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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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子凝的墓地在西山,黑色的墓碑上貼著一張黑白的照片,那張黑白照片上是陸煥之熟悉的一張臉。
陸煥之以為自己會是傷心的,但當他看到墓碑時,心中竟然是沒有半點波動的,隻有一絲絲的悵然,惋惜。
“看來這五年的時間真的有很多變化。”
天不知何時下起了雨,保鏢撐著傘站在陸煥之的身後。
陸煥之忽然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劉權:“劉權,你說怪不怪,即便我站在這裏,心裏也沒有太多的傷心。”
未等劉權回答,陸煥之便自顧自的又開了口:“還是說我天生涼薄。”
劉權看著陸煥之:“先生會不為秦子凝小姐的逝去傷心,是因為這一切都是秦子凝小姐一手造成的,而因為秦子凝小姐的所作所為更是傷害到了您真心愛重的人,您自然不會再對她有什麼顧念。”
“真心愛重的人?你難道是說我不夠愛秦子凝嗎?”
這個問題對於一個下屬而言,已經算的上十分危險,但劉權畢竟不是一般的下屬。
“比不得夫人。”
劉權沒有回答陸煥之到底愛不愛秦子凝,而隻是說了這麼一句。
“比不得秦寧?”陸煥之重複了一遍。
“您知道,我負責的是整個陸家的安危,夫人可以任由出入陸家的任何地方,這其中包括您的書房,但秦子凝小姐不可以,夫人可以調動我手下的所有組員,其中包括了第一組,但秦子凝小姐恐怕連第一組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。”
劉權隻能說自己了解的,但這已經足夠了。
雖然劉權不插手公司的具體運作,但如陸家這樣的大家族,安全方麵的工作顯然也是重中之重,如果不是核心的人基本沒有辦法接觸到這一塊,哪怕是陸家人也是一樣的,這也是為什麼秦子凝沒有辦法插手的原因,但秦寧卻做到了。
陸煥之沒有再開口,而是保持著沉默。
劉權看著自家老板的身影,又補了一句:“在您發生意外之前,寫好了一份委托書,一旦您發生了什麼,陸家的公司將會全權由夫人接手。”
天上的雨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弱半分,反倒是越來越大,最後還打起了雷。
西山的墓地因為價格高昂埋在這裏的人並不多,再加上遇到了雷雨天,更是沒有一個人。
陸煥之不知在墓碑前站了多久,才轉身對身邊的人說: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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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寧在忙著開會,等她從一場會議上下來的時候,天已經黑了,秦寧被嚇了一跳,以為自己是工作太過專心,所以忘了看時間,等再看才發現原來這並不是天黑了,而是外麵陰天了。
雨下的越來越大,雷聲時隱時現,最讓秦寧糾結的夏天終於還是如約而至了。
對於夏天,秦寧一直都是很複雜的,談不上討厭,卻也不知道要從哪裏喜歡。
她關了電腦,出了書房,去了客廳坐著,管家將阿姨烤好的餅幹放到了秦寧的麵前。
秦寧看了一眼餅幹,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,她現在著實是沒有什麼力氣想吃餅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