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是十足的貼心。
隻可惜,葉染並不怎麼領情就是了。
“誰告訴你我不想去的,我很想去,畢竟你這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,這樣大的事情,我總是要在場的。”
葉染看著沈修瑾的眼睛,說的很認真,難過是真的,不想去也是真的,但祝福也是真的,既然這是沈修瑾選的,她又有什麼理由不去祝福他?
沈修瑾沒有開口。
葉染也不在意,自顧自的往下說:“以前我總是覺得你喜歡我,所以才會一直糾纏你,現在我知道你的心意了,自然不會再去糾纏這些,畢竟除了心愛之人的身份外,我還拿你當成我的親人,你幸福我也是開心的。”
都是心裏話。
在這之前,葉染一直都對沈修瑾喜歡她,愛她這件事深信不疑,但那隻是以前,若是真的愛她,沈修瑾又怎麼會和別人結婚,現在想來,沈修瑾確實是有難言之隱,隻是那難言之隱和葉染想的並不相同,葉染以為是外部的阻力,但如今想來這所謂的不可以不能,無非就是因為不愛。
沈修瑾在葉染的心中永遠是特殊的,是沒有任何人能比的,所以哪怕沈修瑾的未來裏沒有她,她也是要祝福對方的。
這便是沈修瑾所求的了,他想要葉染放棄喜歡他,他們做回親人,但這一刻的他,並不開心。
“至於我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給你帶來的困擾,我很抱歉,以後不會了。”
平靜的近乎沒有任何的波瀾。
沈修瑾看著葉染:“你不必和我道歉,都是我的錯。”
葉染覺得沈修瑾這話很好笑:“都是你的錯,你的什麼錯?難道對我太好也算一種錯。”
明明就是她喜歡想太多而已,腦補可以,過度的腦補隻會害人害己,她便是最好的例子。
晚餐很豐盛。
沈家負責做飯的阿姨已經做了很多年,算是看著葉染長大的,葉染一月都不曾露麵,把這位阿姨想的夠嗆,晚飯自是不必任何人吩咐也會挖空了心思的去做。
餐桌上大半都是葉染喜歡的菜色,葉染入座,看了幾眼後忽然起身去了地下室,地下室裏有沈修瑾的酒窖,葉染不懂酒,但卻很了解沈修瑾,按照沈修瑾的那個性格,好的,難得的多半會放在第三層,沒什麼特殊的涵義,就隻是沈修瑾的一種習慣而已。
沈修瑾看了一眼葉染手裏的酒:“你倒是會選。”
葉染吩咐阿姨幫她拿來開瓶器:“你的好酒多半都放在第三層,不是我會選,而是你的這個習慣實在是太容易暴露哪個是好的了,不過我不能喝白酒,所以隻能用紅酒來配中餐了。”
葉染為自己和沈修瑾各倒了一杯:“來,祝你結束單身快樂。”
沈修瑾沒動。
葉染也沒催促沈修瑾,而是就那麼舉著酒杯,安靜的等著。
過了會兒沈修瑾才舉起酒杯,輕輕的和葉染碰了一下。
葉染將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:“生活需要儀式感,結束單身也需要,但鑒於目前實在是不具備為你準備單身告別儀式的心情,隻能簡單的用一杯酒來祝福你了。”
葉染覺著,就拿這段來說,她的演技妥妥能蟬聯多界奧斯卡。
她遠沒有麵上表現的這麼雲淡風輕,事實上,隻要想到明天的一切她便覺得難過,可難過又有什麼辦法,她總不能在沈修瑾的麵前表現出來吧。
沈修瑾沒開口。
喝過了那杯酒之後,葉染便沒再動酒了,而是專心致誌的吃起了飯菜。
這些飯菜日後就不能隨時吃到了,多吃一點算一點,帶著這樣想法的後果就是葉染吃撐了。
她去了外麵開始遛彎消食,雖然沈家的老宅是在市中心,但占地麵積卻一點也不小,裝修設施更多的偏向蘇州園林一些。
葉染圍著人工湖轉了一圈,覺得自己沒那麼難受了,便在湖邊找了一個秋千坐了下來。
秋千慢慢的搖搖晃晃,葉染看著麵前波光粼粼的水麵發著呆。
在她的不遠處,沈修瑾也在看著她。
兩個人就這麼一站一坐,直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,遠處的路燈一一亮了起來,九月份,濱海的夜晚已經有些涼了,夜風吹的湖邊的竹林沙沙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