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娘不想與他多談論,她提了提肩上的包袱,欲前行幾步稍作休息,卻不想身子已到極限,又是一個趔趄。
劉東懷急忙要上前攙扶,此時身後卻猛地竄出一人,將雪娘抱在懷裏。
“你,你是誰?”
他吃驚於這男人的高大,又對此人的行徑大感憤怒。
光天化日,對一個女子如此無禮,莫不是山匪?
“你,你不是上山了?”雪娘震驚的望著男人。
他怎麼會突然出現?
不是說明天才回?
“很失望?”
蕭山的目光冰冷如霜,裏麵似有驟風盤旋。
他生氣了!
雪娘覺得周身寒冷,不禁顫抖了一下。
下一秒,男人已經將她扛起,她的肚子被迫壓在堅硬的肩膀上,頭朝下,原本就有些眩暈的腦袋開始充血,讓她難受極了。
“放開我!”
她踢騰著腳,然而,那點力氣又怎麼能掙脫這麼強壯的男人呢,一切都是徒勞。
“你放下她!”
劉東懷伸出胳膊,文弱的身子擋在了蕭山麵前,年輕的臉龐還不知掩飾,恐懼害怕一覽無餘。
卻還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義氣與天真。
蕭山冷冷一笑,自不量力!
“你夫子沒告訴過你,別多管閑事嗎?”
他說完,對著劉東懷就是一腳,直接就將人踹翻在地。
要不是看在他做學問這麼多年不容易,那隻碰過雪娘的手,他非廢了不可!
蕭山扛著雪娘行走如風,很快就回了籬笆小院,雪娘已經被晃的半暈,被蕭山仍在床上。
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像一隻嗜血猛獸,在瞅著他領地上的獵物。
“以前,我馴過一匹野馬,我給它起名孤絕,給它洗澡,撫摸,用盡各種辦法將它養的體肥膘壯。
它好像溫順了,但我忽略了它另一種本能——逃跑。
原來它曾是有主的,為了尋找舊主人,它棄我而去。你說,我該怎麼對它?”
蕭山的神情帶了一絲殘忍與邪魅,雪娘的臉色漸漸變差,他湊近,聲音冷的淬冰。
“當然是分屍吃肉,犒勞兄弟。”
難不成將一匹上好的戰馬拱手讓與敵人?不屈之魂,殺之便是。
“你呢?你的舊主又是誰?”
她知道他會生氣,可沒想到會這麼可怕,像完全變了一個人。
這是他故意嚇她還是本性如此?
她仰躺在床上,茫然的看著他,呆呆問道:“你也把我當畜牲?”
便是這一句,蕭山勃然變色。
他怔愣住,臉上的狠戾兵敗如山,如潮水般褪去。
猝然轉身離去,怕下一秒,強大的自控力會失控。
院外大柳樹下,他瘋狂的擊打樹幹,宣泄著心裏的憋悶。
畜牲?!
誰會為了一個畜牲揪心成這樣!
他真的要瘋!
打不得罵不得,女人果真是世上最難搞的事物。
手背打的鮮血淋漓,蕭山頹然一笑,慢慢靠著樹身坐下。
......
雪娘休息了一會兒,恢複了些力氣,雖說連村道都沒走出去,就被扛了回來,但將近夏日,頂著太陽走還是出了身汗,身上的鞭傷在好轉,也有些癢,渾身都不舒服。
她想痛快的洗個澡,以往都是男人給燒好水準備的妥妥的,她隻管脫衣進木桶就行了,現在,他氣狠了,指定不會管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