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和豆腐一塊兒燉,很香。
就是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怪,沒人說話。
“咳咳咳.......咳咳咳.......”
雪娘將一大塊魚肉當成了豆腐,結果就被魚刺卡到了喉嚨,一時間掐著嗓子痛苦不堪。
“這可真是,一看不著你就給我出岔子。”
蕭山急得上前拍背,又一想拍背也沒啥用,趕緊掰了餅子,塞她嘴裏,“快嚼一嚼咽下去。”
雪娘痛苦得說不出話,但直覺不能吃這餅子,因此一口吐了出來。
“你,都這個時候了鬧什麼!”蕭山急得大吼。
雪娘推開他跑了出去,一直跑到外麵的大柳樹下,使勁用手摳喉嚨,直到“哇”的一聲將剛吃的飯全吐出來,卡在喉間的軟刺也被衝出。
蕭山扶住她虛軟的身子,疊聲問道“出來了嗎?”
雪娘無力地點點頭,透過淚眼朦朧,看見出村的道路上站著一個人,正目瞪口呆地望著這邊。
是那個白麵書生。
恍惚間,腦中浮現另一個人的身影,麵如白玉,頭戴金冠,笑得如春風化雨。
腦袋一陣疼痛,她攥緊了手,悶哼出聲。
蕭山冷眼瞅完劉東懷,轉身將雪娘打橫抱起,驚得雪娘呼叫一聲,捶打了幾下蕭山的背,最終還是被抱進了院子。
吃了半天飯算是白搭了,蕭山將魚肉撕成小塊放碗裏,雪娘好歹又吃了些,隻是不言不語,似有心事。
一腔熱血被無視,蕭山重重地放下碗筷。
“我上山砍柴,記得把鍋洗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一拳重力打在棉花上,蕭山憋著一口氣出門,連繩子都沒帶。
他剛走了不一會兒,劉東懷就來到了院子外。
“姑娘,姑娘——”
雪娘聽到聲音,出來看到外麵的人,有些奇怪。
“有什麼事嗎?”
劉東懷身上還背著書箱,看來是正要回縣城,他見到雪娘的臉時,不免躲閃了一下眼神。
“姑娘若想離開,現在正是時候,我可以送姑娘一程。”
這個書生長得還算俊俏,但遠遠不及她腦中浮現出的那張臉,雪娘搖搖頭,“我不離開。”
“姑娘!剛才我都看見他欺負你了,你若繼續待在這裏,早晚會被他欺負死。”
雪娘寒了臉,目光如月般清冷,“他沒有欺負我。”
“姑娘!你是不是怕他?”
“請你離開這裏!”
劉東懷認定她是被蕭山嚇怕了,又見雪娘不領情,一時有些怒其不爭。
“你現在不走,以後會後悔的。”
“你一個讀書人,不好好讀你的聖賢書,卻喜歡來別人家管閑事?是不是飯吃多了?”
劉懷東一時語塞,萬萬沒想到,看著柔弱的姑娘竟吐出這番話來,實在是與他想象中的受害者不一樣。
“算我多管閑事!”
他臉上有些難堪,緊了緊身上的書箱,腳步急促離開了籬笆院子。
雪娘剛轉身要回屋,身後又冒出一道聲音來。
“我都聽到了!”
回身,又是那個黑姑娘,臉色看起來很憔悴,像是平白老了兩歲。
她仰著頭,眼睛露出輕蔑的神色。
“蕭山不在家,就有男人來找你,你倒是有本事,他才買你回來幾天,你就勾上了村裏最好的男人,要是他知道了,你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!”
雪娘一想,就明白了這姑娘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