渾人,她再也不要理他了。
大手撫上她的背,他終於從後麵抱住她,聲音嘶啞,“別哭了,我難受。”
他像是沒力氣般,將重量全壓在她身上,把雪娘壓得顧不得再哭泣,費力地將臉扭過來,差點憋死她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此刻門外卻響起不大不小的敲門聲。
“知雨,睡了沒有?”
是魯彥墨的聲音。
這麼晚了,他是要做什麼?
感受到蕭山身上突然噴湧的殺氣,雪娘趕緊應聲:“做什麼?”
話落,身上的人大力捏了一下她腰間的軟肉,疼得她“呲”了一口氣。
這個壞蛋,到底是怎麼了?
外麵魯彥墨鬆了口氣,見裏麵燈熄了,他還以為她又跑了,人還在,他就放心了。
“沒什麼,就是和你說說,以後不要對竹生亂說,他會當真,好了,趕緊休息吧,明日一早出發。”
他說完,又傾聽了半晌,才回了隔壁房間。
蕭山翻下身,仰躺在床上。
“阿山,你到底怎麼了?”雪娘爬起來,又去摩挲,難道是受傷了嗎?
“別摸了,不過幾天沒睡而已。”
雪娘這才聽出,他聲音幹澀難聽,缺水一般,說完一句話,她都能感受到有股撕扯的疼。
怎麼會幾天沒睡?是為了找她嗎?
她趕緊下床,卻被他精準地抓住了手腕,“去哪?”
“給你倒水。”
蕭山這才鬆開手。
雪娘摸黑找到桌子,小心地倒了水,又一點點地移到床邊。
蕭山能看到她的笨拙和小心翼翼,眼睛發熱,他癟了癟嘴。
“阿山,快喝。”她拉住他的手,示意他起來。
“沒有力氣,你喂我。”
蕭山還有沒力氣的時候?雪娘又心疼又不知該如何喂,他那麼重......
她在想,要不還是將燈點上,就怕那姓魯的又多事的跑來。
“用嘴喂我。”
雪娘瞪了眼,用嘴怎麼喂?
蕭山握住她拿水杯的手,起身喝了一口,然後堵住了雪娘的嘴。
“會了嗎?”
雪娘咳嗽一聲,水一半流了出來,濕了衣襟,一半流進了喉嚨。
她好像記得這操作,在袁步非送的那淫穢的畫冊上,隻不過那水順著女人的下巴一直往下滑,然後男人伸出舌頭吸吮......
蕭山騙了她,他看了那畫冊!
“不會,你愛喝不喝!”
雪娘語氣冷下來,將杯子塞進他手裏,翻被躺下。
一時間,寂靜無聲。
過了一會兒,才聽見蕭山喝了水,下床,又自己倒了幾杯水喝。
然後他駐立於床前,不辨喜怒,“這裏的床軟是嗎,不想離開?”
"蕭山,你要是不好好說話,就離開。"
她見到他的歡喜已經被他莫名其妙的態度磨沒了,她想過見到他的各種情景,要訴說的各種委屈,要他的安撫,他的擁抱,都沒有。
大概,他是覺得這次,又是她故意逃的吧?
他們之間,連這點信任都沒有。
往日的恩愛,難道都是肉體上的歡愉嗎?
“他並沒有箍著你,為什麼不走?”
黑夜裏,沒人知道,其實他眼裏血絲紅得嚇人,滿麵的疲憊與風霜,三天三夜沒合眼了,他的狀態很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