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娘對蕭山有著很強的占有欲。
這一點她自己很早就覺察了,她不知道蕭山有沒有意識到,這讓她陷入深深的沉思。
她是不是有些病態?
隻是一幅畫而已。
可想到蕭山看別人,盡管那不是真人,她心裏也不舒服,難過,喘不過氣。
蕭山一股腦兒將書全燒了,小心翼翼地又輕哄了一番。
小女人這是吃醋,他心裏受用得很,這說明她在乎他呢!
“蕭山。”她喊了一聲,卻不知說些什麼,隻是想喊就喊了。
“嗯?中午吃些什麼?要不再燉隻雞吧,我看天冷了,也都不下蛋了,等明年開春再買上一窩。”
明明是個再威風不過的人,卻總是圍著她轉啊轉,吃啊吃,她真想一輩子跟他在一起啊!
雪娘沒有告訴蕭山,她最近天天晚上做夢,夢到北方有地方雪崩了,夢到皇宮,鳳闕樓,白喜公公,貴妃姨娘,靈犀,還有,那個雍容華貴的母後。
她覺得,平靜的日子大概要結束了。
“如果有一天,我不見了,蕭山,你再娶一個吧,別娶漂亮的,娶個持家的就行。”
漂亮的,她怕蕭山會很快忘了她。
“我都說了,那書真沒看,咋還不信我呢!”蕭山暴躁極了,“是不是還想著書裏的小白臉呢?你死了心,老子不死你哪裏也去不了。”
他徹底生氣,鬧性子歸鬧性子,說這紮心的話他可真收拾她了。
雪娘見他不喜,也不再說了。
說的她自己心裏刀割似的,也不知是在折磨誰。
是夜,袁步非來了,不知跟蕭山說了什麼,隻聽見他怒罵了一聲:“龜孫子!”
然後,第二天交代了她一聲就出了門。
雪娘懶懶地爬起來,隻覺得全身疲乏得很,以前夜裏胡鬧,她休息夠了也隻是懶散而已,從未這樣精神不濟。
這是怎麼了?
進廚房,打開鍋蓋,裏麵扣著一盆雞肉,是蕭山煨在爐子上一晚上的,軟爛脫骨,香味撲鼻。
“嘔——”
雪娘忍不住幹嘔,胃裏啥也沒有,自然什麼都嘔不出來。
但她控製不住,那肉味就是聞著好膩味,隻能屏息著出了廚房。
“雪姐姐,開門,我給你送好吃的來了。”
門外,芋頭懷裏包著一包啥,凍得鼻頭紅紅的,身後還跟著他的小尾巴燕子。
“大冷天的,你倆咋還往外跑?”雪娘縮著手,她都好久沒出門了。
“不冷不冷。”燕子腮頭通紅,卻很興奮。
倆孩子進了門,雪娘直接將人帶去房裏烤火,芋頭將懷裏的東西掏出來。
雪娘一見,全身毛孔都豎起來了。
芋頭的錢是花光了嗎,怎麼弄這麼惡心的蟲子吃?
“嘔——”雪娘又難受地幹嘔,臉色蒼白。
“雪姐姐,你咋回事,青蛙都不怕,還怕這豆蟲?可好吃了,烤得嘎吱脆,你嚐嚐?”
“拿——走!”雪娘艱難地拍開他的手,身子不穩,差點摔火爐上。
到底姑娘家比男孩子心細,盡管燕子還小,但已經看出雪娘不對勁。
“笨蛋,嬸嬸身子不舒服,你看不出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