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步非還要再說,凳子就被跺翻了,他一屁股蹲在地上。
“你嫂子隨時回來,你說這話要是讓她聽見,看老子不弄死你!”
完了,大哥好像真的陷入自我幻想了。
“大哥,我發現你好像,變白了些。”
是不是冬日不怎麼出門給捂白了?可不是天天出門嗎?他來了兩次才堵上他。
"嗯。"
“大哥,跟我一塊去邊城逛逛唄?”
“不去,你嫂子回來找不到我會著急。”
袁步非:“......大哥,仗打完了,老吳閑得慌,整天拿著那破石頭做陣,戲弄兄弟們,你給支個招,怎麼治他?”
石頭?
對,吳洲白手裏還有三塊石頭,雪娘需要那能量,他得把他的那兩塊給要回來。
“你回去跟他說,把我的那兩塊石頭還給我。”
袁步非:“......”
大哥真不愧是大哥,總能直擊敵人軟肋,釜底抽薪。
他已經可以想象到吳洲白罵人的場景了。
正月初三,村裏人三三兩兩地串門子拜年。
芋頭背著手,帶著他的跟班小兵,見到迎麵來人,就轉頭,對著小兵教導。
“平日裏,多看多觀察,即便你覺得很不起眼的東西,說不定就藏著大秘密,咱們做偵查的,就要比別人多長兩隻眼。”
“是,多謝隊長提點。”小兵連連點頭。
“哎呀,芋頭,哦,不是,王猛兄弟,過年好啊!”
村人帶著笑,熱情相邀:“去我家坐坐吧?你嫂子備了茶水。”
“啊,是劉響哥啊,我要去找海子哥,先不過去了,改日改日哈哈!”芋頭熟練地應對著,麵上不顯,內心卻得意極了。喵喵尒説
這家夥,以前可沒正眼瞧過他,當他是村裏的害蟲一般,現在卻笑得跟朵花似的。
哎,人呀,就是這麼趨炎附勢。
劉響看著芋頭壯實的背影,感慨:芋頭真是與以前不同了,變化可真大,不是那個偷東家衣摸西家飯惹人嫌的小廝孩了。
劉響收回視線,就看到徐大富的二閨女從身邊路過。
“啊,二妞啊,這是去哪裏了?”
“去我姥家走了走。”
徐二妞低著頭,不想多說話。
但劉響卻跟了上去,與她並排走。
“二妞,我聽說你姐回來了?前頭她嫁的那個酒鬼,掉河裏淹死了,現在沒人來找麻煩了,聽你爹說要再給她找一個?我小舅子有個朋友......哎哎,你跑什麼跑,算了,回頭我跟你爹去說。”
徐二妞憋著一口氣跑到家門口,正看到徐大妞站在門口磕瓜子。
看著她高聳的顴骨,黑瘦黑瘦的模樣,徐二妞又恨又心疼。
“你真傻,到底回來做什麼?”
哪裏不比這個家裏強,她以前過得跟牲口一般,嫁人也是因為人家出的彩禮高,爹根本就是賣閨女,還一連賣了兩次,說不定馬上就有第三次。
“你才傻,我都不能生育了,當然要回來靠兄弟,娘說過了,讓我幫著把弟弟養大,以後他就跟我親,給我養老。”
徐大妞吐了瓜子皮,十分不友好地看著徐二妞。
“你沒出嫁前,就緊著幹活吧,我要養養身體。”
“傻子!你覺得娘能做主嗎?”徐二妞覺得她姐的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。
“你知不知道爹......”
"行了吧徐二妞,別一副姐妹好的樣子,以前我挨打的時候,你可沒少在一旁點火,我聽你的才是傻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