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一段時日,武安就留在密州城,集中精力淘汰廂軍中的老弱病殘,同時對外聲稱重新招募精壯補齊士卒人數的缺口,實際上是把自己的手下正大光明的安插進去。
經過嚴格挑選,原有的兩千廂軍僅剩下五六百人,其餘的盡數裁撤。
武安本以為廂軍各軍將會堅決反對此事,畢竟這動了他們的根本利益。
他都已經準備好殺人立威了,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鏟除異己。
隻是不知道是否是這些廂軍太過軟弱,還是武安的威名太盛,包括孫立在內的各營指揮,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,各個都俯首貼耳的聽命從事。
武安調來自己的人馬補足了兩千之數,開始了嚴格訓練。
武安對廂軍士卒大動幹戈,外麵並不是沒人質疑,隻是密州知府楊庭春稱病不出,廂軍都監譚晉又死了,一時間根本就沒有能管的了他。
而且,幾個私下出言不遜的官員很快就收到了警告,讓他們謹言慎行。
有的人不信邪,秘密派人往青州府發去告密信函,不過很快信封就在路上被截獲。
沒過兩日,密州城內又有兩名官員死於非命,這下所有的官員噤若寒蟬,再也不敢胡言亂語,全都精明的開始學知府大人裝聾作啞。
武安掌握廂軍後,開始有計劃的控製密州治下各縣。
做任何事都要有理由!
沒有正當理由,自己創造也要有!
吳大狼這時帶人出現了,武安又要放狼嚇人了!
吳大狼、吳鐵兩人率領上千人馬,打著“替天行道”的旗號,開始在各縣遊走出擊,多次搶掠大戶豪富名下的莊園,甚至帶領人馬在縣城外耀武揚威。
各縣廂軍根本不敢出城殺賊,任由賊寇在城外肆虐,並趕緊派人向密州城求救。
武安等的就是這時候,很快密州下轄的五縣就被分別以團練鄉兵的名義派了六百人馬,幫助各縣保衛城池。
就當武安緊鑼密鼓的準備年後的大事時,青州府的反應也不慢。
在譚晉和孫景陽死後不過半月,上麵就任命了新的廂軍都監和團練副使。
在他們出發的路上,錦衣就把消息發了回來。
接下來的事自然而然的發生了,新任密州都監和團練副使不幸被賊寇吳大狼率領的人馬碰到,雙雙遇難了!.伍2⓪.С○м҈
消息傳到密州城,聽聞知府楊庭春的病情更加嚴重了。
這日,楊庭春派人請武安到知府衙門議事。
武安全副武裝帶著三百名親兵去了知府衙門。
這次並沒有在堂內相見,武安跟著一個幕僚去了後衙一個小廳,留張暑等十幾個親兵守在外麵,自己大步走了進去。
武安進了裏麵,發現楊庭春沒在,看向幕僚,那幕僚四十多歲的年紀,忙讓武安稍候,自己進了小廳裏麵去請人出來。
武安也不擔心,淡定的坐在一張椅子上。
他早在衙門裏安排了不少人手,楊庭春的一舉一動每日都有人詳細彙報給他。
若真和他玩陰的,武安不可能沒有一點察覺。
不一會兒,伴隨著幾聲有氣無力的咳嗽聲,楊庭春在兩個婢女的攙扶下吃力的一步步挪了出來,那模樣外人一看就是得了重病。
武安皺了皺眉,雖然知道這老小子可能是裝病,但看他走路都喘不過氣來,一臉病容,好像要咳出血來一樣,這莫不是得了癆病?
武安忙後退幾步,離遠一點,免的飛沫沾到身上。
等楊庭春好不容易被婢女扶到上麵坐下,又喘著粗氣休息了一會兒,好似恢複了一些力氣,揮了揮手,打發走幕僚和兩個婢女。
武安躲得遠遠的,大聲道:“下官見過知府大人。”
楊庭春抬起蠟黃的老臉,嗓子不時“咳咳”的響著,說道:“武……武大人,請坐。”
“謝大人。”
武安聞言坐到離門口最近的一張椅子上。
楊庭春看出了武安的擔心,恢複了正常的呼吸,才道:“武大人不要擔心,老夫得的不是害人的病。”
武安笑笑沒有說話,靜等他說正事。
“武大人,老夫已經是病入膏肓,命不久矣!”
楊庭春癱在椅子上,哀聲道:“這次請你來是想和你商議一件公事,也是一件私事。”
武安臉上平靜道:“大人請講。”
楊庭春道:“老夫病重無法理事,做為朝廷官員豈能再恬不知恥的貪戀權位,屍位素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