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讓他們見死不救!”
村長很少被人這麼質問,臉上浮現一層怒色,指著王婆子:“你,你是要當土匪嗎!”
“我又沒想搶別的,”王婆子被罵得脖子一縮,嘟囔著,“有啥好怕的。”
他自恃讀書人,不想跟無知村婦爭執,“王寶根,你是個老實的,勸勸你娘。”
然而王寶根低垂著頭,愣是一聲不吭。
“村長,你逼我家寶根幹啥?”王婆子立馬護到兒子身前,“老婆子出這個頭,是為了全村的人。”
“說得這麼厲害,你是打算自己去搶?”
程老太撥開護著她的幾個兒子,雙眼如刀,盯著王婆子一字一句道:“那你帶王寶根去吧。”
“別人村裏的水,願意給是情分,不願意是本分。”
“我們程家人,做不來這種事。”
老娘發話,程大牛兄弟幾個立即往後退,用行動表示不摻和。
剛被王婆子鼓動得熱血上湧的人,一見老程家不出手,紛紛打消了念頭。
程大牛兄弟四個加上程天福,人高馬大還會些拳腳功夫,向來是榆林村跟外人打架的主要倚仗。
村長也不想再分析利弊,沉聲道:“嫂子說得在理,逃荒路上難捱,我這個村長說話也不管用了。”
“你們誰想去,就自己去,程家人不做搶劫的事。”
他除了是村長外,還是程氏族長,起碼管得住自己人
真有不肯聽勸的,就當場從族譜除名,省的以後作奸犯科,連累族人。
程有糧慌忙表態,“哪有的話,俺們都聽村長的。”
村長沒吭聲,板著一張臉回到自家,把六歲的大孫子抱到牛車上,一副隨時要出發的架勢。
榆林村的人平時都很敬重村長,這次也是渴到心慌,才不滿村長的決定。
見村長發怒,也不發表意見了,紛紛回到隊伍裏準備趕路。
王婆子本來底氣十足,眼看人越走越多才慌了,“鄉親們,也不隻我家缺水啊,那可是救命的水。”
“過了這村,可就沒這店了。”
打進別人村裏這種要命的事,哪兒能讓她的寶貝兒子去。
程老太啐了一口:“村長性子和善,你就蹬鼻子上臉撒上潑了。”
“誰想當土匪自己去,我家一滴水都不要!”
“大牛,咱們走,別在村口惹人嫌。”
程大牛應了一聲,重新套好拉車的纖繩,“趁天沒黑,多趕些路,去前麵找找看。”
“也不知村裏藏著多少人,老頭子可不敢去。”蕭崇摸了摸自家牛的腦袋,“牛老弟,等到有水的地方,再給你喝個痛快。”
榆林村風氣端正,蕭崇也樂意幫忙再墊一句。
僅剩幾家還在猶豫的,一聽這話趕緊加快了動作,生怕從裏麵竄出人搶糧食。
他們是沒水,糧食可比好些難民要多。
“很快就會有水的,”程小棠探出一顆小腦袋,稚嫩的聲音信心十足,“一定會有!”
蕭崇淩空甩了下鞭子,笑道:“那是,小棠寶說有,就必須有。”
鏘的一聲響,程啟敲響了出發的銅鑼。
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重新趕路,隊伍開始緩慢前進。
王婆子也隻能灰溜溜地驅趕著驢車跟上,罵幾句兒媳孫女出氣。
一場風波,總算平息了。
走出一段路後,王婆子不甘心地回頭看。
隻一眼,她就嚇得從驢車上摔了下去,“天爺,哪來這麼多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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