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小棠一半時間都是坐在外麵,趁著蕭崇還在多問些問題,盡可能地了解大榮朝的麵貌。
反正小孩子,天生就是十萬個為什麼,也不用擔心崩人設。
隨著時間推移,程小棠還有幸看到蕭昀舒總是波瀾不驚的臉上,浮現了怒色。
那是他想要自己剃頭發,卻被蕭崇餓狼撲食般的攔下。二人無聲交流了幾輪,最終保留了圓寸。
秋乏上頭,程小棠剛靠著牛車打了個哈欠,就感覺到停了下來。
“都別出來。”
蕭崇淡淡地囑咐了一句,握著刀跳下牛車,盯著遠處縱馬而來的一隊人。
鑼聲響起,程啟大聲喊道:“停!鄉親們先停下!”
程天壽反應極快,立馬踮著腳往前看。
“哎呦,你倒是說一聲啊!”
走在他後麵的程文韜累得意識模糊,一頭撞上背著的那口鍋,疼得想罵人。
“阿韜,撞到哪兒了?”楊氏連忙放下背著的家當,關切地替兒子揉額頭。
看到兒子額頭紅了一片,可把楊氏心疼壞了,皺眉責怪道:“阿壽,你咋走路不看道呢?”
“二嬸,眼睛是長在臉上,不是後腦勺。”程天祿不冷不熱地提醒了一句。
不用背妹妹後,程天祿這半月以來就幫著父親推車。楊氏屢次想讓他替程文韜分擔未得逞,沒少陰陽怪氣。
程天祿懶得計較,跟長輩掰扯,他怎麼也不占理。
反正都記下了,等安定後,有的是就會從程文韜身上找補回來。
楊智明躲在程三牛的身後,瞅見親姐居然在教訓程天壽,趕緊小聲提醒:“姐,姐!快躲起來!”
都什麼時候了,還敢得罪大房的人,真是半點不怕死。
楊氏剛想問怎麼回事,就看到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奔馳而來,隨著距離拉近,甚至能看到腰間的長刀。.伍2⓪.С○м҈
這是榆林村人從未見過的陣仗,許多人甚至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馬。
若是劫匪,絕不是蓬溪村那種草台班子。
一眾青壯都抄上家夥,繃緊精神,不敢發出多餘的聲音。
見榆林村的隊伍停下,對方也在幾十丈的距離處勒住疾馳的馬。
隨後,有七人翻身下馬,飛快地持刀走來。
程大寶嚇得嚎了一嗓子,被程啟捂住嘴,小聲叮囑:“大寶,遇到危險,千萬別哭。”
“你是男子漢,要保護娘,知道了嗎?”
“嗯!”程大寶眼淚汪汪地點頭。
村長家都是讀書人,最大的武力依仗是兩個二十來歲的長工錢大壯和王大力,此刻也不斷吞咽著口水。
還沒對上,榆林村大部分人已經被對方震懾住了,甚至雙腿發軟。
程大牛看到前方鄉親們的反應,咬咬牙拜托蕭崇:“蕭老爺子,仰仗您老照應下。”
“放心,不會出事。”蕭崇看清來人的架勢後,反倒放鬆起來。
程大牛深吸一口氣,握緊柴刀走到最前邊的村長身邊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來人。
來了!
走在最前麵的領頭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,眼眶凹陷嘴唇幹裂,一臉絡腮胡滿是煞氣。
“各位壯士,萬事好商量。”村長扯出一個笑容,強撐著寒暄,“我們就是一幫逃荒的泥腿子,人都啃樹皮了,沒什麼上台麵的東西。”
“再者說,方圓百裏沒有大夫,磕著傷著都不好過。”
程大牛在一旁上下打量著,絡腮胡一行人看起來凶悍,卻不似攔路打劫的流寇,更像是行伍出身。
“老丈,我們隻求水。”絡腮胡的聲音沙啞,言簡意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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