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而言之,就是家裏營生受到北邊戰事影響,特來南方避難的一戶財主,與京城的樞密使大人沾親帶故。
不可輕易得罪,也無需特意供著。
這話傳到胡裏正耳朵裏,還特意派人來關心了一番,打探蕭家是不是江南那些百年世族的旁係。
他們胡氏如今剛起頭蹭到寒門庶族的邊,哪個都得罪不起。
蕭崇不耐煩應付這些,把曾經對楊氏姐弟的說辭又當眾說了一遍,“老夫就是個平頭百姓,有那麼點家底都是辛苦錢。”
“往上數三代,均無官職。”
這才消停下來,圍觀的村民們看向蕭家的眼神,也不再遮遮掩掩。
他們也沒見過什麼金尊玉貴的大人物,就羨慕蕭家財大氣粗的富貴日子,最好能結個兒女親家。
蕭家祖孫倆老的老,小的小,家裏也沒個女人管事,那能叫做家嗎?
也就是如今老少婦人們都忙著地裏的活計,等春耕一過,不少人已經準備好成為蕭宅的女主人了。
還有些心思活泛的,已經先找上羅離、應寒這些小夥子大姑娘打探口風,三不五時地送些山裏挖的野菜套近乎。
應寒正愁沒機會聯係方言,毫不猶豫地將蕭崇賣了個底朝天。
反正蕭老頭一輩子無兒無女,能有個知冷知熱的老伴,還能老樹開花煥發些活力、
對此一無所知的蕭崇,剛從山上下來,正慈愛地看著程小棠比劃著跟蕭昀舒講述自己想要的東西,再讓他畫下來。
而前些天才說過不喜書畫的蕭昀舒,已經畫了一下午。
絲毫沒有不耐煩,反而會很細致地追問,再一絲不苟地往下畫。
“棠寶,這樣對了嗎?”
蕭昀舒對照著程小棠的潦草抽象的示意圖,根據她的表述又細化了幾版。
“沒錯,就是這樣!”
程小棠眼前一亮,“昀舒哥哥,你真是丹青聖手!”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蕭昀舒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。
畫的到底是什麼,他其實沒有概念。幸好棠寶雖然畫技還有進步的空間,描繪的時候用詞卻很清晰。
“喜歡!”程小棠愛不釋手地摸著跟原版裏有七八分相似的畫,還有些惋惜,“要是昀舒哥哥能看到我在想什麼就好了。”
省掉她傳達的這部分,效率必然更高。
蕭昀舒琉璃般的眼裏滿是笑意,“不好,我還是想聽棠寶說。”.伍2⓪.С○м҈
“好叭,那我再告訴你另一個好玩的東西!”程小棠嘿嘿一笑,擼起袖子開始創作另一幅大作。
這次,她要畫一個大飛機。
小心駛得萬年船,程小棠可不打算拿出一個想法就能成一個。
每個孩子都曾有過無數個天馬行空的幻想,隻是大部分都無法實現,而她也隻需要實現很小很小的一部分。
唯一的不同,是那部分幻想,已經被做出來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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