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時間八點半,海濱市完全被黑暗籠罩著,屬於年輕人的夜生活才真正開始。濱海路靠海而生,是全國聞名的娛樂購物區,潮男靚女絡繹不絕,這裏是紙醉金迷的世界。
穿過商業區,一條石子路的小巷古色古香,空氣中隱隱透露著淡淡的木香,和外麵的繁華喧囂的都市形成了鮮明對比。這裏隻有幾家店鋪,最靠近巷子深處的那家店外,那是一家清吧,一隻金毛被拴在那裏,它前腿彎曲趴在墊子上小憩。
連意推給靳淮譯一杯飲料,看向窗外的景:“諾,喝吧,報恩水。”靳淮譯沒有接,用手撐著弧線完美的下巴,側著身子,一雙含情眼盯著連意看:“心情不好?”
見靳淮譯沒接,連意也無所謂。拿起杯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,漫不經心問道:“怎麼說?”靳淮譯不回答她的問題,反而問道:“你這麼放心我啊?你和我喝酒就不怕喝醉了我做些什麼?”連意無所謂的笑笑。
酒保剛好從樓上下來,看到吧台旁坐著的連意和靳淮譯。“連意!你可是好久都沒來了啊。你不來我們生意可是少了一半啊。”說著給連意調了一杯酒推了過去。“這位帥哥是你朋友嗎?”“外國人?”酒保低聲好奇的問連意,靳淮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禮貌性的朝酒保笑笑。
連意接過酒,調侃道:“飛哥,別給這個弟弟酒了,他未成年。”說完含笑喝了一口,頷首示意:“給他一杯牛奶。”飛哥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靳淮譯,靳淮譯點頭微笑配合。
等酒保被叫走後,靳淮譯直接從連意手裏奪過那杯酒,就著連意喝過的地方一飲而盡。喝完還舔了舔泛著水光的嘴唇,眼神裏透露著若有若無的撩撥。連意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,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。
“話說,你為什麼叫我弟弟啊?你怎麼知道我比你小?”靳淮譯突然湊近連意,連意本來心情就很煩躁,現在也懶得保持什麼禮貌的距離,她沒有躲開,連意甚至能感覺到靳淮譯略帶酒氣的呼吸,都說歐洲人雖白但臉上的雀斑也同樣很多,但靳淮譯的皮膚真的是白皙細膩,連意不禁感歎混血基因的強大。
連意輕佻一側眉,嘴角微微上揚:“我留級了,不出意外的話我至少比你大一歲。”連意從靳淮譯的瞳孔裏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身影。靳淮譯稍稍拉開距離,散漫的靠在吧台邊上,輕笑點頭:“好的,姐姐。”這聲姐姐叫的,竟讓連意聽出了色情的感覺,連意感覺身體開始發熱,直想抽自己為什麼要引起這個話題。
靳淮譯比同齡人早上學一年,算起來,靳淮譯要比連意小兩歲。靳淮譯看出了連意的懊惱,繼續說道:“姐姐你會喜歡比你小的男生嗎?”連意沒想到靳淮譯說話如此不遮掩。“或者說...你覺得我怎麼樣?”靳淮譯步步緊逼。
連意早就看出來靳淮譯對自己有意思,但連意的原則一直是:隻要對方不說,自己絕對不提。不可置否,連意對待感情的方式確實很渣,隻要不影響到自己的正常生活,連意從來都是不接受、不拒絕。
連意的手機響了,救了連意一命,是溫炎之。連意拿著手機去了門口,接通電話後那頭傳來溫柔的聲音:“現在感覺怎麼樣?很難相信今天是蘇泊凡接的電話。”連意看了看門口趴著的金毛,回到:“嗯。”
連意無疑對溫醫生很信任,不會懷疑溫炎之會給蘇泊凡透露些什麼,於是就沒有過問。溫炎之剛到北京,一到酒店就給連意打了這通電話。
溫炎之想起了連老先生說過的話:自從女兒出事後,連意很難和別人交心了。溫炎之還是開了口:“連意,你有沒有想過要多交一些朋友?”溫炎之繼續補充道:“是時候放下了。”.伍2⓪.С○м҈
連意想起蘇泊凡今天對自己說的話,她平靜的聽著,握住欄杆的手一點點收緊,露出泛白的指甲:“放下?誰放下了?外公外婆還是蘇泊凡?”連意笑了:“隻有蘇澈和程露春放下了。”
連意透過玻璃往清吧裏看去,恰好看見一個衣著暴露的女生在問靳淮譯要著微信。
靳淮譯卻像沒看到女生一樣,慵懶隨性的坐著,晃著手裏的那杯牛奶。乳白色的牛奶和他修長好看的手相呼應著,顯得十分好看。
連意理解的靳淮譯平時雖然沒什麼正行,但也絕對具有紳士風度,最起碼是對女生。今天的這副樣子卻絲毫沒有替別人留臉麵,連意都替那名女生感到尷尬,殊不知這就是靳淮譯的真實麵目。
“連意?你在聽嗎?”溫炎之連叫了她幾聲都沒有回應。連意回過神:“嗯。”溫炎之耐心的又說了一遍用藥劑量和注意事項,並把剛剛的話和連意進行了道歉。連意鬆開了欄杆,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:“你不用抱歉,是我的問題。”連意不想再聊了,兩人寒暄了幾句掛斷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