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飽飯足,江稚魚將筷子勺子擱置在餐盤上,正準備起身去將骨頭倒進垃圾桶。

霎時間,三隻手從不同方向伸過來拿著餐盤的不同角。

江稚魚很難不擔心這三個人的精神狀態。

幸虧餐盤是鐵做的,但凡是個瓷的早裂了。

餐盤隨著三人的力氣不停在原地打轉,他們就這麼僵持了幾分鍾,誰也不讓誰。

江稚魚覺得這也不是個辦法,幹脆叫停他們的幼稚行為。

“停停停——我又沒有缺胳膊斷腿,這餐盤給我自己丟好吧。”

“等什麼時候我沒有自主能力了你們再來爭。”

少女話語一出,三人總算是有了共同點,齊齊放手。

他們突如其來的脫力,江稚魚還死死拽著,她暗道一聲糟糕。

“哐當——!”

餐盤以一個完美的弧線砸到門口的林主任。

“誰幹的?!”

一招河東獅吼響徹食堂,四人呆愣在原地,顧昔言和江稚魚背過身一同祈禱別發現他們。

沈南意雙手環抱,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。

“林主任,不好意思。剛才那邊路滑,摔倒的時候餐盤脫手了。”

不知什麼時候梁頌年挪步到了林主任跟前,他掏出一包紙巾遞給林主任。

礙於梁頌年是校長請來的學生,林主任一腔怒火隻能被壓在肚中。

江稚魚緊閉著雙眼以為林主任很快就會找到自己。

出乎意料的是梁頌年認領了罪魁禍首的名頭。

沈南意不屑地歪了下頭,撇嘴道:“被他裝到了。”

“頌年啊,沒摔出什麼事情吧?下次注意點。”

林主任雙手背在身後順著梁頌年的台階下,耳邊隱約傳來些許嘲笑聲。

“笑什麼笑!吃完了沒事幹就回教室寫試卷預習。”

林主任前腳一走,江稚魚一行人後腳放好餐盤和梁頌年一同回合。

“謝謝啊小師弟。”

江稚魚瞧梁頌年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感激,她收回當時懷疑梁頌年精神狀態的發言。

梁頌年應聲看去,棕色的眸子像春日的湖水,風拂過那般的溫柔。

他輕聲低語,用旁人聽不仔細的音量回答。

“和你當時比起來沒什麼。”

顧昔言伸頭探腦找到機會插入他們兩人中間,語氣不善的打斷話題。

“好了好了。小魚,離下午還有一會兒,我們先回教室趴會兒吧。”

江稚魚每天都會午休,所以就算顧昔言用這個理由將她推回教室也不覺得違和。

“哦喲,有人被拋棄咯,沒人要咯——”

沈南意雙手交疊在後腦勺,欠欠的調侃起梁頌年,尾音被他拉長。

梁頌年麵對沈南意收齊了笑容,沒有剛才和江稚魚交談時的溫和。

他皮笑肉不笑,一字一頓回懟過去。

“沈南意,你也一樣。”

江稚魚和顧昔言相互扶持爬到教學樓五樓,兩人大喘著氣。

“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搬到下麵幾層。”

她單手扶在扶梯上,身體半倚靠在上麵。

“每天這樣爬,我感覺沒多久就要見到我太奶奶了。”

“我表示深深讚同,就算換到四樓也好啊。”

顧昔言十分有感受。

不說每天,五天有四天他在幫老師跑上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