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遠舟從鼻腔哼出一抹笑,“你小時候就是我拉扯大的,你心裏想什麼我能不知道?”
江稚魚忍不住汗顏,雖說在這個時間裏,兩人是舅侄關係,但要是按實際關係,兩人就是認識了一年,關係好點的異世界陌生人。
但轉換成嘴中的說辭,“是是是,還是舅舅你能了解我!”
她比了比手勢,擠眉弄眼的表情額外滑稽,陸遠舟揚了揚嘴角,“勉勉強強吧。”
他語氣淡淡,江稚魚隻覺得他說了和沒說,並沒有區別,她笑的肌肉都僵硬了,輕聲問道:“舅舅,那你可以......”
陸遠舟端起了茶幾上的水杯,淺淺地飲了一口,斜了她一眼,“不行。”
江稚魚宛如泄了氣的皮球,耍賴道:“舅舅,我知道我做錯了,我下次再也不會犯了,好不好!”
陸遠舟:“好,那我們聊聊你下午為什麼曠課。”
江稚魚右手高舉著,信誓旦旦,“舅舅,我說我下午真的就在圖書館刷題,你能相信我嗎?”
陸遠舟端著杯子的手抖了抖,江稚魚的借口未免有些拙劣。
見陸遠舟不信,江稚魚從書包裏翻出一遝又一遝試卷,“你看,這都是我下午寫的!”
她挺胸抬頭,活脫脫像個小孔雀等待陸遠舟的誇獎,“怎麼樣?是不是有我這個侄女兒,感到無比驕傲。”
陸遠舟垂眸看著空白的試卷,被江稚魚的行為氣笑了,“驕傲,驕傲!我看你驕傲的都要到天上去了!”
他抄起厚厚一疊試卷,卷成棍狀打向江稚魚,少女慌忙逃跑,話語間都是對陸遠舟的不滿,“舅舅,你打我幹嘛?我們班同學哪有一個人能像我這樣!”
江稚魚深感疑惑,難道這麼多寫好的試卷,憑借這個正確率都不能拿下陸遠舟嗎?
陸遠舟指著那遝試卷,又將一疊疊試卷翻開在江稚魚麵前,“你自己看看。”
“你說你一個下午都忙著寫卷子,怎麼著也應該能寫個兩三張吧?”
陸遠舟翻到底,每張卷子都是空白的。
江稚魚眨了眨眼,頓時愕然住,臉上的驕傲此時碎開了一個口子,“怎麼可能呢。”
那可是她奮鬥了一下午的證據,怎麼可能會一個字沒動!肯定是有人對她的卷子動了手腳。
江稚魚著急忙慌地查看,確實和陸遠舟說的一樣,上麵空無一字,她呢喃道:“不應該啊,不應該......”
陸遠舟蹙著眉,看向魔怔了的江稚魚,他故意清了清嗓子,“我相信你。”
一番話傳入江稚魚耳中,她眼中閃著淚花,嘟著嘴委委屈屈,“舅舅,我真的做了,真沒有騙你。”
“好好好,舅舅相信你。”陸遠舟軟下心來,擦拭著江稚魚眼尾的淚水。
“多大的人了,還哭。”
陸遠舟不知所措,試圖安慰麵前的人,最後卻轉變為一句話,“我給你做飯去。”
江稚魚躲在陸遠舟的背影後,她得逞後偷偷笑道:“幾點眼淚就可以獲得我舅的一頓飯。”
......
時間一輪一輪的更替,冬天替換了夏天,大街上的路人都穿上了稍厚的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