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槍打中的女人,嗷嗷直叫,拖著受傷的腿朝著門外爬,瓷磚上被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痕。
女人一邊哭著,一邊爬。
“砰!”又是一槍,那個女人一隻手也被子彈貫穿,鮮血從手臂上冒出來,止不住的流著血。
大廳裏的人見了血才不敢動,誰都不敢和槍較量。
一時之間血腥味充斥著薑以恩的大腦神經,眼神被一片狠厲取代。
細微的嗚咽聲還不斷的傳出來。
瘋子一般的男人舔了舔唇角,不爽的對著那個快要痛暈過去的女人開口:“告訴你別動,沒聽到?”
周圍的人懼怕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,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那個男人的臉。
下唇左邊打了唇釘,銀色的光澤在燈光下忽閃忽閃的,瞳孔微微放大,眼神空洞,渾濁。
頭發也亂糟糟的一團,像是許久沒有打理了。
身上穿著一件不符合季節的破舊外套,上麵被灰塵侵染的都能看出來髒亂的痕跡。
腿上稍微寬鬆一點的牛仔褲也能看清楚汙漬的痕跡。
他猛然甩開張文石,目光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張輝。
三兩步走到他的麵前,一把掀掉身上蓋著的西服外套。
用槍口揮了揮他的白色襯衫,確實有點不合身。
忽然槍口抵在張輝的肋骨上,用力的壓了壓,眼神興奮起來。
看著張輝痛苦和隱忍的神情就高興的合不上嘴巴。
紅色的鮮血從白色的襯衫裏冒出來,沾在了槍口上。
他舔了舔了唇角的銀釘,壞笑的伸出舌尖舔了一口槍口頂端浸染的血跡,享受似的仰頭咽下那股子血腥之氣。
男人用槍口勾著張輝的下巴,迫使他抬頭,“看來我的目標就是你啊。”
黑色的手槍抵在張輝的腦袋上,忽然哈哈大笑起來,像個怪物似的瞪大雙眼,食指移動到扳機上。
張文石撐著身子,看了看不遠處的薑以恩,心裏鎮定了不少,反正隻要見到薑小姐還在現場,張輝的命應該是穩了。
“等一等!”他大喊出聲。
從地上起身,慌張的舉著雙手,試探性的開口,“別開槍,別開槍。”
那副慌張的模樣和別人還不一樣,反而像演的,表情十分的鎮定,人也不抖,也不害怕。
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直視著對方的眼睛。
試圖控製著對方的情緒。
“你不怕我?”瘋男人勾著壞笑,看了看張輝,忽然對張文石產生了濃烈的興趣。
還沒有做出反應,門外大廳一個身穿保安衣服的中年男人小跑了過來,試圖維持一下場麵。
那麼多人慌張的離開醫院,他是要負責任的。
腳步聲實在是突兀,瘋男人眼神從張文石的身上移開,連同帶著手槍的手也一起移動到門外。
對著即將進入大廳的保安‘砰’的就是一槍。
“別過來!”張文石想提醒卻為時已晚。
好在那個大廳外麵還藏著不少的人,保安被人拉了一把,沒造成什麼生命安全。
隱約能聽到警笛的聲響。
薑以恩眸色微沉。
暗中直視著那個瘋男人。
大廳空蕩,沒有掩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