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隱傑來了門口,想了想,從口袋裏摸出了那張疊的很小的麵具,一瞬間,他就從龍隱傑變成了柳飛的樣子,他決定在可琪的麵前脫下麵具。躺在床上的可琪有點孤獨,略帶蒼白的小臉有一半掩埋在枕頭裏麵了。淩亂的頭發散落在四周,龍隱傑牽起她的小手,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摩擦著。
“琪琪,你很堅強的,怎麼到現在還不醒來,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?為了你,我可以做任何事,隻要你醒來。我知道我不該瞞著你做了那麼多事,所以你才會以局外人的身份被無辜的傷害;我不應該為了能與你朝夕相對,而用柳飛的樣子去接近你;不應該隱瞞學校會有人搗亂,進學校當你的老師,也是想保護你,沒想到你還是受傷了,我真沒用,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,我真的很差勁透了,真是大笨蛋……”
聽到這裏,可琪心裏突然想笑,“這家夥居然承認自己是大笨蛋,真是少見哦。”
聽見龍隱傑又繼續說:“我不要再當柳飛了,不要再當一個整天帶著麵具的人,我是龍隱傑,我是那個一直深愛你的龍隱傑。”他伸手扯下了那張薄薄的麵具,露出了憔悴的麵孔,卻掩不住那天生俊俏的輪廓,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折煞人,如獵豹一樣敏銳的雙眼哪怕隻是輕輕一撇,也足以讓一大票男人顫抖。他低下了頭,眼睛裏有淚,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哽咽的樣子。
天早已黒了下來,風經過靜靜的林子,發出沙沙的聲音,他低低哽咽的聲音,在小小的屋子裏麵顯得那麼的清晰可聞。
可琪感覺手掌中濕濕的,是他的淚嗎?他也會流眼淚嗎?他是為自己才流淚嗎?輕輕的把眼睛眯開了一條縫,從縫中看去,他低著頭,隻能看到他的前額,但她卻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是龍隱傑,那個讓自己曾經又恨又難以忘懷的臭男人。他的手上還拿著那張薄薄的麵具一樣的東西,難道這就是讓他變成柳飛的樣子的東西?她感到很好奇,好想搶過來研究一番,卻又一動也不敢動,隻要自己稍微移動一點點,他肯定得跳起來向全世界宣布,自己醒了。不能讓他高興的太早了,她又把眯了一條縫的眼睛閉上了。
這時,有人推門進來了,“不要太傷心了。”是張雷的聲音。
“她不是你的女人,你當然不傷心。”一看到他,龍隱傑就有氣。“怎麼,她昏迷了你還要來跟我搶嗎?”他放開了可琪的手,逼上了張雷那好看的娃娃臉。
“暈,什麼人喇,關心你一下而爾,好心沒好報啊,世態炎涼啊,世風日下啊。”張雷揶揄著他,一副無辜的樣子。他瞅瞅床上的可琪,天哪,方才怎麼看起來好像在笑?自己眼花了嗎?可自己又不是很老,他用手擦擦眼睛。再確定一下,可琪卻早已恢複了原樣。
原來可琪聽到了他這番話,忍不住嘴角動了動,強忍的笑意使她痛苦的要命。拜托,不要在這裏搗亂了。
這細微的動作,卻逃不過張雷的眼睛,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飛快的掠過:“該不會是她早就醒了,在捉弄龍隱傑?”
他想進一步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,於是向著可琪走了過去,剛想伸手拿起她的小手,卻被龍隱傑一下拍掉了。
“不許你碰她,”龍隱傑的話帶著明顯的不悅。
“喂,我隻是看看而爾,又不是想對她什麼,”他看著龍隱傑半秒鍾,“你哭了?你居然像個小女人一樣哭鼻子?”
“與、你、無、關。你看也不行,她是我的,她隻能讓我一個人看。”好霸道的男人。
“唉,我看你還真是個超級醋壇子。”張雷抱著手臂,看著眼前的男人,“你還是去修理一下你的樣子吧,現在的你看起來像個老頭子。”
龍隱傑伸手摸摸下巴,那裏的確有點紮手了。幾天沒洗過澡、睡過覺,自己也想象不出變成什麼樣子了,現在的樣子很難看吧,真的像老頭嗎?
“多管閑事。”他心裏這麼想,嘴上還是沒放過張雷。“你跟我下去,我們還有一點事情沒解決。”
“你是說決鬥的事情嗎?我可沒興趣跟一個壇子打架。”張雷轉身走向了一樓,他要趕緊去向老大報告江可琪醒來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