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貝多和阿貝少一起去了遠處,大概是為了隱瞞萊茵多特的存在,他們的談話避開了所有人。
優菈和安柏在緊盯著遠處兩道身影,即使聽不見什麼,但是依舊關注著阿貝少的一舉一動。
班尼特和空還有派蒙圍在左冉身邊,左冉並沒有受傷,隻是射出那一箭消耗了比較大的能量,加上手臂有些酸痛罷了。
空和班尼特放下心來,派蒙看著她,問:“左冉,那個人和你說了什麼呀?”
左冉搖了搖頭:“怎麼說呢,因為發生的這一切,他不是很相信我,但很奇怪,我覺得他現在的心理和我印象裏的有些不一樣,不是說變好了之類的,而是目的改變了。”
空問:“他是個為達目的下手很果斷的人,也不太在乎人命之類的,不過,他目的的改變是什麼意思。”
左冉其實也不太確實,她隻是說了自己的猜想:“大概是從取代變成了想要對等吧,不過,這是我的主觀念頭,是我這樣期待,所以才會這樣想,我們誰也不會讀心,沒法確定他的真實目的。”
空和班尼特都沉默,派蒙撓撓頭,飛到安柏身邊說是想要一起觀察著。
不久後班尼特也過去了,空和左冉留在後方。
左冉不喜歡這種沉默的氛圍,於是開口:“剛剛你是不是叫我阿冉了?”
空淡定承認了:“是呀,我們一起旅行多久了,難道還不可以這樣叫嗎?”喵喵尒説
左冉輕笑:“當然可以了,就是有點驚喜,畢竟你們很少這樣叫我。”
空也笑了:“畢竟我們的旅行不是遊玩,很多時候都有危險,叫名字的話有一點點保持警惕感的作用,但如果你喜歡的話,我以後就叫你阿冉吧。”
出乎意料的,左冉拒絕了:“不,不用了,就叫我的名字吧,萬一以後我們出名了,他們卻不知道我的名字,那我不就失去了出名的機會了嗎,對吧,金發旅行者。”
空:“......”他總感覺他被叫做金發旅行者不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他的名字,而是別的原因,但他說不出,嗯,好在沒有兩個帶著白色漂浮物的旅行者。
閑聊了一小會兒,左冉也禁不住誘惑走到了優菈身邊,空也跟上,幾個人像偷窺小情侶談戀愛那樣鬼鬼祟祟盯著遠處看。
遠處,阿貝多已經基本確定了這個人的想法,他是不甘的,怨恨的,以及帶有一絲隱藏的很好的委屈。
阿貝多本人其實不該成為這些負麵情緒的接納者,真正導致這一切的是他們共同的母親——萊茵多特,但是阿貝多也能理解對方的做法,畢竟把他幹掉之後取而代之,是最簡單,也最有可能實現的做法。
但不知道為什麼,這個人似乎對這個事情失去了興趣,他猜測了很多個可能,稍微合理的就是,這個人還是在不甘心,不甘心自己隻能用“阿貝多”的身份存活於世,一輩子隻能當另一個人的影子。
但是他貌似又有點悲觀,覺得自己沒辦法成為自己,仔細想想,他連個名字都沒有。
“恕我直言,阿貝多的身份對於我來說,很重要,這個身份不僅僅是西風騎士團首席煉金術士,還是可莉的哥哥,我不能放心將這個身份交給你。”阿貝多看著阿貝少回答。
阿貝少笑笑:“嗯,可莉的確很可愛,如果是我,也不會把她的安危隨便交給別人,除了信得過的夥伴。”
他的目光裏有阿貝多,又像是透過阿貝多回憶自己的過去:“真好啊,你有那個女人的認可,有家人,有朋友,有學生的敬佩和敬仰,而我除了這具身體和這身那個女人附贈的力量外幾乎一無所有。”
阿貝多笑起來:“但我也是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的,除了老師的認可以外,最初的我也一樣一無所有。而且......”
阿貝多垂下眼眸,語氣很輕,如果不是阿貝少一直在認真聽,可能會錯過這句話:“如果不是時間上的問題,可能,我也不是她想要的完美。”
阿貝少沉默下來,在冷風中感受細雪的飄落。
阿貝多也不再說話,他說的已經很多了,剩下的就看阿貝少自己能不能想通了。
這一幕在遠處六人的眼裏,就是兩個人麵對麵站著不動。
“他們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,到底談完了沒有啊。”左冉都站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