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開始“冷戰”,誰也不搭理誰。
秋收忙得很,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連晚上都有農活找上門,秋棠也沒時間去揣測程朝陽。
一連忙活了好幾天,等稻穀割得差不多了,中秋節也快來了。
秋棠特意請了半天假,坐大巴車進了城。在鄉下吃了近半個月的青菜窩窩頭,趁過中秋她要買點好吃的犒勞犒勞自己的胃。
手上的票少,光靠票進城也買不了多少東西,好在她有錢。
聽係統說,城裏有個黑市,可以用錢買票。秋棠決定先到黑市去看看。
她按係統給出的路線,走到了一處小巷子裏。
兩側牆壁高聳,有幾家人的窗戶是開著,放了些鳥籠、花草在窗台上。頭頂拉了幾條鐵絲,上麵掛了不少短袖汗衫。
很安靜,不像有人在裏麵做生意。
她狐疑道:“係統,你確定在這裏?”
係統:【宿主可以再往裏走走。】
好吧。
順著小巷往裏,果然有新發現。
幾個背籮筐的人從旁邊的小門出來,然後蹲在牆角,在地上鋪好一塊布料,取出籮筐裏的東西一一擺好。
離秋棠最近的是個光頭,他的地攤上賣的都是小孩子的用品,腳邊的竹籃裏不知道裝的是什麼,用布遮得嚴嚴實實的。
秋棠問:“你有糖票賣嗎?”
麥乳精,紅糖,巧克力這些都要用糖票去供銷社買。
“有有有!”
光頭提起腳邊的竹籃,拿出一疊票子,不僅有兩斤三斤的糖票,還有其他票種。
“看看要幾斤的。”
秋棠稍作思量,各買了幾張。
發現他的籃子裏還有一塊小懷表,銅質,表蓋最外麵一圈是鏤空的花紋,中間是空心的,恰好露出鍾麵。
她心頭一動,去鍾表店也要票,不如直接在這兒買。
“表怎麼買?”
光頭笑了,不相信秋棠買得起,挎著籃子道:“這可是精貴東西,比你手裏那些票子貴多了。”
秋棠自然知道,她點頭,問:“多少錢?”
光頭看她不死心,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,“二十塊!”
“……十塊!”
雖然兜裏有錢,但價還是得砍砍。光頭聽完不樂意了,說最低十五塊。
“十二,給個優惠價。我看你這兒的東西不錯,以後有需要還來。”
光頭一聽,拍了巴掌,爽快道:“成交!”
小懷表買到手,光頭小販笑嗬嗬的送走她。
這一塊地建了不少房,巷子中心四通八達,秋棠剛來的隻是其中一條路,光頭告訴她前麵右側小巷出去最快。
為此,她遇上了正在賣瓜子的程朝陽和李龍。
四目相對,兩人都愣住了。
秋棠這幾天故意躲他,也就吃飯的時候能看見對方,雖然住在同一屋簷下,還真沒交流。
自然不知道他今天也出門。
“小老板,稱好了沒有?還賣不賣了?”擋在攤位前的大媽舉起手上紙袋問。
程朝陽回神,垂眸將秤盤裏的花生倒入大媽的紙袋子裏。
“稱好了,五分錢的花生。”
他攤位上的生意好,不一會兒就賣出去了不少花生。旁邊的李龍拿著盤子不斷從邊上的塑料袋裏裝花生出來,客客氣氣的賣出去。
眼見塑料袋癟下去,秋棠心想,不愧是做大老板的人,這麼年輕就有做生意的天賦。
觀察了小半天,秋棠發現來他這兒買花生的顧客,女性居多。
果然,又帥又有頭腦的人做起買賣來,身上的魅力一點兒沒浪費。
……
送走最後一位客人,程朝陽默默地收拾東西。
李龍笑嘻嘻地在數錢,抬頭看見巷口的秋棠,他曲肘戳了戳程朝陽的胳膊,“陽哥,那姑娘好像在看你。”
一臉揶揄道:“站了老半天了,我還以為是要買花生呢,原來是衝你來的。長得還挺好看。”
“就你話多是不是?”程朝陽說:“趕緊把東西收拾好,我們回村。”
李龍聳聳肩,他哥不開竅,怪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