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留在房中東摸西看起來。
“哎?這床為什麼這麼亂?”那人又問,“你檢查過這裏嗎?”
“並無。”
簡單交談過後,他們默契地安靜了一會兒。
秋棠躺在床底不敢動彈,下意識將注意力都放在那幾隻鞋子上。
隻見他們徑直朝床邊走來,距離拉近,床板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。
“這是什麼?”
話音剛落,秋棠就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拉起來了,對方越拉越起勁兒,她整隻手都貼到了牆麵上,那人還在死命拉,直到被卡住。
就,嘖。
秋棠麵無表情:這是哪個二百五?
那人好像意識到了,驚呼出聲:“床底下有人!”
哼哧一聲將整張床搬起,床下的光景一覽無餘。
就舉動來看,智商不高,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成功假裝成那些修士的。
秋棠:“……”最近讓她無語的事兒還挺多。
兩人看到她後,對視一眼。
其中一人從懷裏拿出張畫像,看了又看,這才肯定道:“是她無疑了,那姓蘇的女修把她藏得可真嚴實。去,告訴其他弟兄們一聲,人已經找到,我們立馬去見長老。”
他們還合計了一下怎樣把她帶出去才不顯眼,最後決定把她裹上被子背出了院子。
“……”
這不要太顯眼好不好……
背她的人健步如飛,體力實屬不錯,都不帶喘氣的。
見他們行色匆匆,秋棠更加確定文穀子那個老頭著急找她幹活。
主要是沒錢買新傀儡了,他確實窮,揭不開鍋的那種。
別看他風風光光的是烏山派的長老,這人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,也不出去掙靈石,家底都給他掏空了,得虧他們當傀儡的不需要吃喝,不然的話,跟著他早餓死了。
……
街上光景蕭條,他們一行人這麼顯眼的目標,走在村子愣是連隻貓都沒碰上。
也不知走了多久,進到一片林子裏,幾人停下腳步,而後在一片空地上跪下,鄭重道:“長老,人已帶到。”
話畢,空中出現一團黑霧,等霧散去,拄拐杖的文穀子出現在他們眼前,地上那些人將頭埋得更低了。
秋棠縮在被子裏裝死,要是讓他發現她恢複了意識,怕是會被毫不留情地殺掉。
文穀子越過眾人,慢慢走向她,眼睛四周皺紋堆疊,“竹笛已丟,你追隨我多年,最後再為我做一件事吧。”
說著,從黑袍底下取出一個猩紅色的小盒子。
秋棠在他身邊多年,自是見過,這是烏山派用來養蠱蟲的血玉盒。
他們在養蠱蟲上沒有天賦,但又十分熱衷,可能是失敗的次數多了,吸取了經驗,最近新培育出來的一批蠱蟲好像還不錯。
文穀子枯瘦的手指伸進盒子裏拿出一隻大肉蟲,也不知道是拿什麼喂大的,又肥又胖,背上是密密麻麻的黑白兩色小點,被捉住後,不斷蠕動著。
秋棠看得頭皮發麻,惡心得不行。
給人中蠱無外乎兩種形式,一是生吞,二是割開皮肉讓它鑽進去。
如果逃不掉,她寧願選後者。
“給我掰開她的嘴。”
秋棠倒吸一口涼氣,容不得她拒絕,離她最近的男子已經領命起身,正是之前在屋子裏拉她袖子的那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