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秦執風在畫缸中發現鳳凰令牌的那一刻,以往所有的疑點都變得有跡可循。
聶無淩這些年,總是通過一些若有似無的小手段,讓他們兩人相互製衡。
有一秦執風在練功這一方麵悟性極高,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和盛素禾的實力差距逐漸拉開,直逼聶無淩。
很顯然,天秤的兩端已經失去平衡了,聶無淩開始,利用各種時機挑起秦執風和盛素禾的爭鬥。
加上盛素禾性子比較沉穩,不是激到她頭上,一般不會過多理會,倒是秦執風時常會掉進去。
秦執風吃過幾次虧後,也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,不再一味橫衝直撞,對於聶無淩某些算計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。
明麵上,聶無淩有什麼大事都會安排他去做,以至於在眾人眼裏,看上去更器重他。
實則那些“大事”基本都異常凶險的任務,每次行動,極有可能受傷乃至喪命。
秦執風在悟出來之前,他一心聽從命令,也不在意這些。之前還想著自己要坐穩現在的位置,總得拿出些功績。
並且在他潛意識裏,認為聶無淩其實更看重盛素禾。
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盛素禾拖拖拉拉,不願意將乾元天經交給他時,他會覺得她是在等聶無淩出關邀功,好借此機會打壓他。
不得不說,讓他們互相防備,自相相殘殺這一點,聶無淩確實做到了,而且還做得很成功。
“原來我都猜錯了。”秦執風低沉陰冷的聲線在寂寥的書房中響起,“你看重盛素禾,隻不過是做給我看,讓我以為罷了。”
他到此時算是看透了,聶無淩最在乎的從來隻有他自己。
他們這些人,都是聶無淩手上殺人用的刀和劍,是不折不扣的屠戮工具。
也對,水浮宮上上下下看重的都是自我利益。
聶無淩能坐上宮主之位,一手將六殿十二院抓得牢牢的,他實力、手段和心機,缺一不可。
一個這樣的人,你能盼著他有多少真心實意?
王者從來不會對自己的屬下有過多的偏愛,在他眼中隻有有用和沒用之分,一旦威脅到他,就算用得再稱手,也會毫不猶豫地毀掉。
秦執風不由笑了起來,手上的鳳凰令牌,在月光下放著冰冷的光澤,他狹長的眼底盡是陰鬱。
那日的那些話確實有假,“隻不過假的不是盛素禾,而是你。”
秦執風想,聶無淩怕不是早就知道那本乾元天經是假的,或者說是他聯合歸山派的老頭,故意引誘盛素禾上鉤。
“‘鷸蚌相爭漁翁得利’,我以為你不會再用這種方式,沒想到是我想得太簡單了,”他的語氣中滿是諷刺,“……如今意思你換了新花樣,再加上一條‘借刀殺人’。”
*
歸山派,廂房。
由於秦執風昨夜臨走前提了那麼一嘴,導致秋棠總覺得會有人進來搜查,睡也睡不踏實。
不,是壓根不敢睡。
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。
近期都是晴天,雲層薄,天亮的速度很快,從灰蒙蒙的藍色,再到天光大亮,不過是小半刻鍾的事。
秋棠撐到這會兒,隻覺濃濃的倦意來襲,她勉強睜開朦朧的眼看了看四周,安安靜靜的。
秦執風他們還沒回來,秋棠才發覺他們已經去了一個晚上。
她打了個哈欠,睡眼模糊地念叨著,“也不知道有沒有收獲?”
不行,她撐不住了,要去睡一覺。圏圏尐説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