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棠這會兒聞見香氣,還真餓了。
她接過時發現是熱的,看向明心:“法師又用靈力溫著了?”
他們在會客廳聊了差不多有半小時,就算沒涼透,也不該是這個溫度。
明心承認道:“嗯。”
“謝謝法師!”秋棠脫口而出,“你比我死去的便宜爹——”
她停頓住,換了個稱謂,“比我父王還要稱職!”
明心聽到她將他和她父王比肩,神色無奈,搖頭歎道:“施主又開始說胡話了。父母對子女之愛,無人可以取代。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提。”
秋棠態度良好,“知道了,不說就是。”
她嘴上邊回應,低頭認真地掀開手帕,等看到裏麵的東西,眼睛又亮了幾分。
帕子裏頭包著足足有五塊金黃色榛子酥,個個香酥飽滿,誘人極了。
秋棠食指大動,她拿出一塊榛子酥咬了一口。
無極山裏的廚子的廚藝還真是千差萬別,做點心的這個比做一桌菜的要強多了。當然,不排除是清幽吩咐人故意那樣做。
美食在前,秋棠沒心思去揣測到底是不是清幽授意的了,她專心咬著手裏的榛子酥。
房間裏隻剩下她吃東西的聲音和榛子酥香甜的氣味。
明心坐在木桌旁,手上輕輕撚動光滑的佛珠,耐心地等著。
秋棠將口中的食物咽下,忽而想到清幽,她問明心:“清幽掌門怎麼會允許你給我帶吃的?”畢竟他親自把她從會客廳趕出來了。
明心卻道:“他管不了這些。”
秋棠一聽,有些意外明心的回答。
他們聊了什麼她不清楚,但是以清幽對她的態度來看,如果在明心麵前提到她絕絕對沒有好話。
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說,清幽隻是不願意和她同桌吃飯,明心帶點心出來,他確實管不了。
秋棠懶得去想,專心幹飯。
過一會兒,五塊榛子酥全進了她的肚子,無極山後廚做糕點的手藝不錯,她就著帕子擦幹淨手上的碎屑,招呼明心道:“法師我吃完了,走吧。”
等到了男客院落,秋棠想也沒想就跟著明心進了院子,倒讓明心覺著奇怪,“施主不回去休息嗎?可還有事?”
秋棠直截了當道:“不回。沒事。”
她看向明心說:“法師這兒不能休息嗎?”真心實意的提問,絕對沒有捉弄他的意思。
“雖然在這邊我沒有房間,但法師不是有房間嗎?我們倆不必分的那麼清吧。”
明心言簡意賅道:“多有不便。”
秋棠問歸問,聽可不聽他的。
她徑直走到第三間,伸手推開房門走進去,十分自然道:“我和法師你又不是頭一回共處一室了,該幹啥幹啥,流程熟的很。你打坐念經,我睡覺,哪有什麼不方便的?”
還真是,先前條件有限,在船老大的船艙裏兩人就是這樣過來的。
秋棠說到最後還十分通情達理道:“法師也別怕吵著我,隻管誦經,想敲木魚都可以。我聽習慣了,睡得著的。”
秋棠說了一長串,儼然已經當他同意了。
明心也知道她這張嘴,什麼話在她口中說出來黑的也能成白的。
他鬆開手裏的佛珠,“今日不行。”
“?”秋棠正要問原因,他抬手擋在她麵前,深黑色的眸子波瀾不驚。
“施主說了要聽話的。”
顯然明心今日並不打算退讓。
秋棠不明白,剛剛還給她帶糕點,說話好聲好氣的,現在連房間都不願意讓她久留了。
想起昨天答應他的事,秋棠腳下步子頓住,暗想是踩到紅線了,她氣勢弱起來。
“法師別生氣,我沒說不聽話。”
秋棠貫會審時度勢,見明心不同意,她拉住他的僧袍打起了感情牌。
“法師你先聽我說完。”她老實道,“我隻是不想回女客院落看見那個怪女人。”
“一張臉臭得要命。還有那一地血,到現在我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。我還是挺有正義感的, 又生性衝動,打起架來絲毫不含糊,法師放我回去,就不怕我惹禍?”
要是那個女人在臭這張臉,對她沒好話,指不定真會出事。雖然理智告訴她要冷靜,但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,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