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?”白素貞關心地問著她救的女子。
這名女子猛地坐了起來,像詐屍一般恐怖。慘白的臉、蓬亂的頭發、發紫的嘴唇,眼睛直直地盯著白素貞。白素貞什麼沒見過,鬼也沒這麼嚇人的?白素貞拍了拍胸脯,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說,“姑娘,你叫什麼名字?你還記得家在哪裏嗎?”
這名女子突然抓住白素貞的衣領說,“八年,八年的抗戰都結束了。你知道,八年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嗎?啊?”
白素貞有點束手無策了,她問旁邊的仙仙,“仙仙,她她她這是怎麼了?”
旁邊的仙仙也被她的恐怖行為給嚇著了,“大大概是受刺激了吧?”
“那我該怎麼辦啊?”
仙仙搖起了尾巴,在地上走了兩步,突然眼睛一亮,“有了,據我的大腦記載,病人如果出現這種情況,你應該順著她,而且動作要緩慢,不能再讓她受刺激。你跟她溫柔小聲地說話,然後慢慢把她的手拿開。”
白素貞溫柔地說道,“來,乖,把手鬆開好嗎?”
果然奏效,白素貞慢慢地把她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,她沒有反抗,白素貞又扶著她躺下了。白素貞輕輕地撫mo著她的額頭,小聲地說,“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?”
這名女子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,嘴裏麵蹦出了兩個字,“幽文。”
看來她並沒有完全神誌不清,而是她不願意麵對這樣的殘酷現實。對於一個想死都死不成的人來說,被救就是最大的痛苦。因為被救之後又要麵對無法麵對的現實。
幽文冷冷地說道,“你為什麼要救我?”
“幽文,有什麼事情會讓你如此絕望啊?”
幽文眼淚刷刷地落了下來,抽泣了幾下後,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哭了出來。
白素貞拿出紙巾替幽文擦著眼淚,擦了又流,流了又擦。白素貞看著她這麼傷心的樣子,心裏酸酸的,為了不再勾起她痛苦的回憶,白素貞沒再問下去。就這樣默默地為幽文擦著眼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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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病房,一個中年男子抱了一大束玫瑰花走了進來,麵帶笑容地說,“老婆,祝你早日康複。”
病床上的中年婦女似笑非笑地說,“都老夫老妻的了,還送什麼花啊?現在我們家正是用錢的時候,你還這麼浪費?我就算接受,心裏也不好受啊!”
中年男子的眼睛濕潤了,握著老婆的手說,“老婆,自從你跟了我,我就沒送過你花。這次你病得這麼厲害,我哪怕少吃兩頓,我也要送你一束花。老婆,是我沒本事,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。”
這樣的話,哪個女人聽了不會被感動?中年女子兩行熱淚滾了下來,“我嫁給你是我今生最正確的選擇。”
中年男子拭去她臉上的淚水,“老婆,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。”
她微微地點點頭,然後說,“老公,花就是給人看的,也不能當飯吃,還比不上一棵大白菜來得實惠,以後不要再買了,浪漫不一定要靠花的。這花,我已經看過了,你退回去好嗎?”
“這是我特意買給你的,怎麼能退呢?再說了,就算我同意退,人家也不會給退的啊!”
“那我們少退點錢還不行嗎?”
“人家也是做生意的,怎麼可能給退呢?再說了,這些花都已經被剪過了,人家也不好再賣了。”
這一切的一切都被旁邊的許仙看在眼裏,聽在耳裏。許仙正愁沒法抽身出去買花呢,這就有人要賣花,真是剛想睡覺就來了枕頭。
許仙咳嗽了一下,打斷了兩個人哀傷的對白,走過來,笑嘻嘻地說,“這花賣給我吧!”
中年婦女一聽有人要買花,開心地說,“太好了!”
中年男子用力握了一下妻子的手,打住了妻子的開心。他麵似冰霜地說,“這花是我專門買給我老婆的,我不能隨便賣掉。”
隨便?一聽就是想賣,但是不能隨便賣掉,明擺著是想加價嘛。但妻子不明白丈夫的意思,生氣地說,“你這是幹什麼?這花用不了明天就蔫了,賣了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