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疏寧看著那有足足十幾斤的黃豆說道:“這個好,拿點水泡上,少爺我給你弄個好吃的。”
微雨啊了一聲:“還泡水?這都是已經泡過的了,再泡可就沒法煮了。”
周疏寧道:“不是讓你煮,煮豆吃了容易脹肚子,還容易拉稀,我給你換種做法。”
微雨心道少爺您自小十指不沾陽春水,還怎麼換種做法?
但既然少爺吩咐了,微雨便聽他的指揮,將大約五斤的黃豆泡進了一個大陶盆裏。
周疏寧換了套幹淨的衣服,又對微雨道:“走,咱們去外麵挖點野菜。”
北疆已入春,野菜都從土裏鑽了出來。
古代物資緊缺,不少人都會選擇吃野菜。
但北疆人少,野菜倒也不至於不夠挖,隻要肯花功夫,出去一晌午,收獲總不會少。
周疏寧便帶著微雨,來到了北疆大營不遠處的那片荒地。
因著這邊靠近亂葬崗,普通人不敢過來。
周疏寧這個上輩子死過一次的人早已百無禁忌,不一會兒的功夫,便挖了滿滿一筐的野菜。
主要是薺菜和灰灰菜,回來的時候竟還在北疆大營的山腳下找到了不少野蒜。
微雨看的一愣一愣的,問道:“少爺,您怎麼會認識那麼多野菜的?”
周疏寧總不能說,當然是因為你家少爺我是穿越過來的啊!
便編了一個兒時乳娘帶他踏青,偶爾也會挖些野菜的由頭蒙混了過去。
挖了足足一個晌午,主仆倆便頂著日頭便回了帳篷。
一回到帳篷,遠遠的便看到一名青年拿著把刀衝著東院嚷嚷:“今日你們讓我表姐回院中居住便罷!若是不能,看我不把你這院子拆了!怎麼,我表姐得勢之時你們貼的比誰都勤。如今我表姐落難,你們卻把他趕出家門?是何道理!”
周疏寧瞬間便認出了那氣勢洶洶的青年,一臉喜色的喚了一聲:“表弟,你回來了?”喵喵尒説
此人正是周疏寧嫡姐的表弟薑放,雖說有人來給他撐腰是好事,但自己卻並不是他真正的嫡姐,萬一被薑放認出來可怎麼辦?
薑放一聽到表姐叫他,身子一僵,立即轉過身來,哭著撲到了表姐身前,哽咽道:“表姐!你……怎的憔悴成這樣?”
周疏寧鬆了口氣,還以為薑放識破了他的身份,好在隻是虛驚一場。
他與嫡姐周疏窈模樣生的極其相似,父親這才讓自己代替他流放的。
周疏寧擺了擺手:“不妨事不妨事,姐姐過的很好,你不用擔心。”
薑放起身指著那破帳篷道:“你這叫過的好?”
帳篷不能遮風不能擋雨,帳篷外支了個篝火便是灶房。
而住在破舊院落裏的那些叔伯嬸子卻一個個都在裝死,沒有一個敢走出來的。
周疏寧道:“你以為跟他們住在一起是好事?與其受人排擠遭受非議,還不如一個人出來住,更是落得個清靜。”
薑放雖然心疼表姐,卻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。
轉身又問道:“輕雪那丫頭呢?”
未待周疏寧說話,微雨便罵了一聲:“攀高枝兒去了!”
薑放歎了口氣,心中也明了,她們如今這個境遇,遇到這種世態炎涼也算正常。
周疏寧見他不高興,便拉著他說道:“小放你別生氣,今天姐姐給你弄個好吃的。”
薑放也不想給他表姐添堵,便道:“表姐,今日我發餉銀,前日我任前鋒,斬首兩級,剛升了小旗。加上總督的賞銀,足有二兩銀!表姐你等著,我這便去稱二斤肉,咱們兄弟吃頓好的。”
周疏寧道:“那敢情好,小放你去吧!我和微雨先把豆子做了,讓你嚐嚐鮮。”
一聽到豆子兩個字,薑放的臉色便白了白:“不不不不,哥,豆子還是不吃了。哥你是不知道,我們營連吃三天鹽水煮黃豆了,吃的我們一上戰場就拉稀!今天我們吃肉!隻吃肉!”
周疏寧笑著搖了搖頭,隻覺得哥哥大概是被鹽水煮黃豆給吃怕了。
隻笑著打發弟弟去買肉,自己則和微雨將泡好的黃豆一起抬到了帳篷外麵那破舊的石磨旁。
簡單衝洗片刻後,周疏寧便把泡好的黃豆放到了石磨旁。
微雨大驚:“少爺,泡成這樣的黃豆,怎麼能用石磨呢?那是萬萬磨不成粉的。”
周疏寧笑了笑,說道:“不,我們不是用來磨麵粉的,而是用來磨豆腐。”
“豆腐?”微雨不懂,便問道:“少爺,何為豆腐?”
周疏寧知道,豆腐起源於漢朝,而這個架空的時代大約處於戰國時期,雖然隻是兩國分據,但也確實是沒有豆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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