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想輕輕擁他之時,李睿的手機鈴聲驟然響了起來。
歉然一笑,拿起一看,竟然是仇彼得打來的。
“喂?啥事?”
“晚上錦樂宮有空嗎?”
李睿頓時神色一收,轉過頭去,同樣壓低了聲音道:“沒空。”
“周如波,周總,還記得吧,他請客……”仇彼得笑道。
“我真沒空。”
“林坤,是誰電話啊?”沈笑玲問道。
“你旁邊有人?”仇彼得顯然聽到了沈笑玲的聲音,聲音一緊。
李睿緩緩看了沈笑玲一眼,頓了一下後才低沉道:“嗯,你還有沒有其他事,沒事我掛了。”
“哈哈,原來是嫂子啊。”仇彼得的聲音一變,舒爽而開心的大笑起來:“娘的,你來滬上這麼長時間了,我都沒見過嫂子倒底是何方仙女,竟然能把你這種人給套了進去?”
隱約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中叫自己嫂子,沈笑玲泛起了陣古怪的心思,又有些甜蜜,又有些酸楚。
李睿冷笑不止:“什麼叫我這種人?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我可是一個正正經經,清清白白的好男人。”
“撲哧……”就連沈笑玲,聽到了這句話後,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你看,你看連嫂子都不信了吧?”仇彼得在電話那頭嘿嘿得意的笑了起來:“我跟你說,你要是把我惹急了,我就把你以前幹過的那些好事全部抖給嫂子聽。”
“和你小子說話,純粹是浪費我的話費。”李睿慍色道:“掛了。”
“哎,你不考慮考慮……”
李睿輕笑著掛斷了電話,回頭歉然的看向沈笑玲,說道:“你別生氣啊,這家夥就是愛玩愛鬧,口無遮攔。”
沈笑玲搖頭道:“沒事沒事,你朋友還真是有趣,竟然把我當成……”話說了一半,卻是閉上了嘴。
“那個,我先下去工作了。”沈笑玲情緒似是並不高,和李睿打得招呼後,就往樓下走去。
“你沒事吧?”李睿問道。
“沒事,那個,晚上我跟蕭總她們一塊去好了,你,你不用等我了。”
“哦哦,好的。”
下午,李睿正常踩點下班。
斯科特酒堡在滬上郊外,開車過去至少得一個小時,遇上堵車,那就更說不好了。於是,李睿索姓也懶得等他們,開著自己的二手尼桑,不緊不慢地趕到了酒堡。
不得不承認,斯科特酒堡確實堪稱經典之作。
從遠處看,酒堡仿佛荒蕪已久。外圍草木叢生,牆壁雖然是用片岩石塊築成的,然而卻有無數裂縫,使常春藤得以在上麵掛鉤。
百年前,這座酒堡被一名法蘭西商人斯科特買下,但後來世事變遷,商人破產,酒堡被轉賣給了一位天朝的富商。富商十分喜愛酒堡的景致,便打算在這裏定居,可意外還是發生了。富商定居的第二年,他也破產了,最終酒堡又被再次交易。直到現在,這裏被打造成了一家私人酒莊,專門用來接待貴賓。
太陽東升,遠處的山巒就由青褐色變為青綠色。日落時分,又從青綠色蛻變成灰褐色,風景迷人,美不勝收。酒堡內有一三乘三米的玻璃觀景台,恰能將這般景色盡收眼底,自然之美亦被重新定義。
酒堡內部的裝飾也優雅異常。隨處可見文藝複興時期的油畫與壁畫,與那些極具藝術姓的古老燭台。華麗的凡爾賽大吊燈柔和而輝煌的暖色光芒,將整個餐廳內映得溫馨而浪漫。踩在柔軟的伊斯坦布爾地毯上,輕飄飄的舒適感傳遞到了心坎中。
李睿說明了來意之後,服務員十分恭敬的將他引至一個僻靜而靠窗的雙排四人座位上。餐桌之上,意大利手工吹製而成的玻璃,似是陽光下一顆一顆葡萄,清透明亮,圓潤剔透。看來那林如風很是用了心思,沒有故意落了俗套的去定vip包廂,對於蕭霄防範的心理揣摩極為到位。
餐桌盡頭的大理石牆麵,是由大自然鬼斧神工雕琢後的藝術品,黑白相間的自然紋理,就像是迸發的煙火畫,將空間襯托得愈發典雅大方。
“先生你好,林先生剛打來電話,他們堵車在路上,可能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到。”這時,服務員走了上來,禮貌道:“如果您覺得無聊的話,可以在酒堡內參觀一下,我們有服務人員為您服務。”
李睿點了點頭,說道:“好吧,反正閑著也是閑著,我去參觀參觀也好。”
“請跟我來。”
“哦,你就不必跟著了,我瞎逛一下就行。”
“好的,您請便。”
說完,服務員便離開了。
斯科特酒堡內藏乾坤,它之所以聞名滬上,最大的秘密就在於它的酒窖。李睿也很想親眼看看,這酒窖到底有何神奇之處。
他先是來到了一間品鑒室,這裏的空間設計呈現出一種古典的秩序,將空間、生活與自然相融合。品鑒美酒,遙望窗外,沉浸於最純粹的快樂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