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小青想到眼前這個“扁水母”說過的那個名叫泉水星的地方，那顆星球有什麼，是不是與樓蘭星有相似的地方。
眼前的扁水母身體的頂部，慢慢現出了兩顆淡藍色的眼珠，那眼珠靜靜地看著齊小青。
“別擔心，我看不見你。”那扁水母說道，“我們的視力很差，我們感受到生物的方式是震動，我們的身體表皮細胞，能感受到周圍的震動，我是看不到你的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齊小青低聲說道，“見過也無所謂。”
“泉水星的北極上空，照著一顆巨大的樹，那棵巨大的樹冠頂部，足有五百千米長，樹幹高達三十餘千米，那是一棵巨大的活樹，無數生命在樹上生活著。”那扁水母像是在回憶著什麼，“你知道那意謂著什麼嗎？”
齊小青沒有說話，但她知道，如果自己不開口，眼前這水母也知道。
“那是我們建造出來的一個偉大的生活區。”那扁水母低聲說道，“在我們那裏，引蟲之族曾經留下過痕跡，他們在很久之前，就在那裏生活過。”
齊小青在心裏哦了一聲，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“很多生物都在泉水星留下過痕跡，那裏的時間過得非常慢，如果你在那裏生活著，也許，你可以活過五百歲。”
五百歲，就是壽命長達五百年。
“泉水星處於兩顆恒星的中間，重要的是，一顆恒星正在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向外牽扯著，另外一顆恒星依然不動。在這樣的情況下，我們曾經預測，泉水星大概能存活兩千萬年，嗯，這是你們人類的計算方式。”
齊小青靜靜地聽著。
“但是我們預計錯了，我們認為不論是哪一種暗物質，他們在吞噬之前，是有選擇的，他們之間甚至是可以溝通的，信息在宇宙間傳播著。有一句話一直是怎麼說來著？”那扁水母的身體一下子漂浮到了半空中，他的身體已經完全亮了起來，像一塊閃閃發光的透明飛毯。
齊小青又想到了胡悅之，那個有些話癆的人工智能。
“生命是宇宙中的病毒。”齊小青低聲說道。
不論是哪一種生命，都是宇宙間的病毒。也許宇宙就是一個生命體，這個生命體並不希望有其他的生命存在。
所以，才有我們今天看到的宇宙。
“秦嶺之中，北方有四條山穀，南方有三條，但是真正的黃泉古道，卻是第八條山穀，有人說那山穀時隱時現，還有人說，那山穀是假的，你怎麼看？”那聲音又接著說道，“總有自己的想法吧。”
“我在秦嶺長大。”齊小青低聲說道，“鄉土人群之中，總是喜歡說各種各樣的傳說，有些傳說，根本不值得辯解。”
沒錯，齊小青親眼見過一位大媽，看到山邊一塊巨石在八月初的某天滑落下，看到巨石滑落的人，難免驚叫。
那位大媽則告訴了她見過的所有人，巨石的滑落，意謂著將出現死人的狀況，一定會死一位重量級的人物。
這種說法，在很多時候都不值得辯解，秦嶺之中關於黃泉古道的傳說，卻少之又少。如果真的有人能夠發現黃泉古道，那麼黃泉古道的故事，一定傳了很久。
齊小青不認為黃泉古道真的有很多人知道，她反而認為，黃泉古道可能真的時隱時現，而且，有人下意識保護著這條古道的秘密。
為什麼會這樣？
那是因為這條古道真的就是偶爾存在一般，發現黃泉古道，其實是小概率的事件。黃泉古道就像個幽靈一樣，有時候突然間從某個地方鑽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