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馬踏長街,中斷天門(1 / 2)

撞車其實是一根懸掛在橫梁上的大型撞錘,結構與寺廟中撞鈡的木槌類似,借助擺動的力量,將動能化作衝擊力,可以擊碎城門——或者至少撞斷城門後麵的門插。

撞車通常會在頂上加上三角形的車蓋,覆蓋濕泥等防火物,戰爭中,能頂著守衛一方的飛箭落石,滾油金汁,強行突入到城門下。

若是城門材質不夠堅強,被這種撞車突入門下,基本上就可以宣告城門失守了。

這種攻城拔寨的武器,用來對於一位富商宅院,已經威力過度,撞牆都可以打開一條通路。

此刻,這輛從長街盡頭緩緩駛來的撞車由兩頭壯牛牽引,沉重的車輪碾過青石板路,偶爾發出‘嘎巴、卡啦’的石板碎裂聲,眼看就要來到鹿府大門前。

“家主,再不走就來不及了。”後方望樓上,焦橫急忙說道。

士氣是有極限的。

就算鹿家待遇極為優厚,也不可能保證人人都是死士,在絕對不利的情況下死戰到底——別說鹿府家丁了,就算再精銳的軍隊也做不到這一點。

如今雙方僵持還看不出來,一旦院牆被突破,對方殺進來,焦橫敢說鹿家至少有一半家丁護院要崩潰逃命——這不是說這些人不夠忠心,而是組織度和訓練度的問題。

鹿金河的眼神晦暗下去。

今天撐得過去,明天至少還有周旋餘地,今天撐不過去,死人是沒法開口的,人家隨便扔些違禁品,就能把鹿家釘死。

外麵除了甲士士兵,還有百餘遊騎在遠處觀望,就算能衝出去,也逃不過這些遊騎追殺。

鹿金河心喪若死。

‘踏踏踏踏——’馬蹄聲如奔雷急雨,由遠而近。

距離太遠,鹿金河看不清馬上騎士人臉,隻看到一頂金冠反射夕陽,閃閃發光——這金冠似乎有點眼熟。

“什麼人?停下,射聲營在此緝拿反賊,衝撞者與反賊同罪——放箭!”有人大喝。

頭戴金冠的騎士在馬背上端坐如山,三支箭矢射在身上被鎧甲崩飛,長戟隻是向前一探,左右一擺,便有兩名持盾軍士連人帶盾離地飛起,盾陣露出一絲空隙。

騎士長戟繞身如龍,撕裂陣列,殺入人群。

人頭飛起,兵刃崩裂,。

“啊——”

為首一名甲士持大刀奮勇向前阻攔,金冠騎士長戟一揮,甲士整個人像稻草人一般飛起數丈,手腳掙紮著撞碎路邊屋頂,跌入屋內,生死不知。

黑色戰馬小步奔跑,不緊不慢。

慘叫聲不絕於耳,殘肢碎體四麵橫飛,人群波分浪裂。

黑色戰馬如舟行水上,長戟化作翻江倒海的孽龍,人群像莊稼般倒伏,長街化為血路。

鹿府正門前,道路已經算得上寬闊,但也不過隻有五丈。

那黑甲黑馬的騎士從長街東麵一路殺來,丈六長戟左右翻騰盤轉,足足覆蓋了四丈半徑,像是清道夫一般,將長街上的射聲營人馬一掃而空。WwW.com

隻有見機得早,貼著兩側牆壁躲避的士兵,才能僥幸活命。

“老天爺,這是誰!”焦橫大驚失色。

他也是見過大陣仗的人了,可哪裏見過這般可怕的衝陣法?

別人衝陣,能殺穿陣列就算是一等一的好漢勇將。

而這位黑甲騎士,則是把所過之處一掃而空,殺得幹幹淨淨。

那黑甲騎士沿著長街行了三十米不到,殺死的射聲營軍士少說也有六七十人,便是率隊的五名甲士也不堪一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