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清瑤的聲音很輕,輕得就像是羽毛一般。
可是,君炎安還是從字裏行間聽出了絕望。
明明,段清瑤就站在自己的麵前,他卻是感覺他們兩人之間隔了千重山,萬重水。
“不是這樣的!”
君炎安張了張嘴,卻是不知從何解釋。
“怎麼就不是這樣了?”
段清瑤嘴角噙著一抹淒慘的笑,她隻覺得自己就是這天底下最傻的傻瓜,最可笑的笑話。
她慢悠悠的從懷裏掏出君炎安寫給她的信,這可是她頭一回收到君炎安的信件啊!
她分外珍惜,隨身帶著。
“王爺的信中隻有兩個字,救命!不知道是我才疏學淺,還是王爺故意誤導,為何,我一眼看下去,竟然會覺得等著我救命的人,就是王爺您呢!”
段清瑤隻覺得自己就是太傻太天真了,居然被區區兩個字騙得團團轉,差點就搭上了自己和孩兒的性命。
“王爺你——”
她想說,王爺您知不知道,這一路上,她遇上了歹徒,腹中的胎兒差點就保不住了。
她想說,您知不知道,在途中的這些日子,縱使自己吃不飽穿不暖,她心裏心心念念,最擔心的還是王爺的安危,她一路緊趕慢趕,就怕自己再也見不到王爺了!
可是結果呢,王爺是怎麼回報她的?
段清瑤的心在滴血,可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。
事情已經成了定局,錢姑娘救了安王爺的命是真,安王爺願意娶錢姑娘那也是真!
所以,說與不說,又有什麼意義?
“本王不知道——”
君炎安懊悔莫及,他當時似乎真的沒想那麼多。
他當時更為難的是,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段清瑤解釋這件事情。
信上說,怎麼也不比當麵親口說來得詳細和仔細吧?
竟不知道,給段清瑤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!
“清瑤,本王是覺得這件事情信上怎麼說得清楚,就怕你誤會了,本王才想著當麵向你解釋。”
“不必了!”
段清瑤強忍著心裏的難過,打斷了君炎安要說的話。
“在給錢姑娘看病之前,我和王爺說過,有話要對王爺說的!”
“你說!”
君炎安望著段清瑤,眼睛裏一片黯然,甚至是有一絲哀求的味道。
明明受傷害的人是她,可是現在怎麼君炎安看起來比她還要難過,就好像是,她負了他一般。
“王爺難道不好奇,我為什麼一直戴著麵紗嗎?”
段清瑤一邊說著,一邊扯下了掛在臉上的麵紗。
“其實,我知道,如今我變成這副人不人,鬼不鬼的模樣,王爺納妾,亦或者是休了我,那也是遲早的事情。隻是,讓我沒想到的是,王爺居然用這樣一種欺騙的方式,將我騙到這裏,這是我始料未及的。這樣也好,王爺,我們和離吧!”
都說月下美人燈下玉,在夜了裏看美人,那是最美的時候。
可是,眼前的段清瑤,哪一點都和美沾不上關係!
即便是君炎安早就說朱雀的來信上得知,段清瑤的麵容已毀,可是看到她露出的真容時候,還是嚇了一大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