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寧玉怯怯地望了一眼一臉嚴肅的段清瑤,卻是抿緊了嘴,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。
“我不敢說!若是讓皇上知道了,我就沒法活了!清瑤姐,你就當什麼也沒聽到,這樣子,對大家都好!”
可是蔣寧玉越是如此,就越是勾起了段清瑤的好奇心。
素來,她就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!
什麼難得糊塗,在她這裏是不存在的!
“你若是再不說,我這就去問皇上!”
段清瑤說到做到,繃著臉的她說完就轉身要走。
“不要!我說便是了!”
蔣寧玉嚇得大驚失色,她才不會真的讓段清瑤去找君炎安呢!
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自尋死路嗎?
“還不說?”
段清瑤挑了挑眉,儼然她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。
“我在外頭聽到三月向皇上招供,說她親眼看到娘娘子在藥膏裏動了手腳,還說娘娘叮囑她,無論想什麼辦法,一定要讓季姑娘用了那藥膏!”
對於這個答案,段清瑤一點也不意外。
這不就是季芊芊威逼的結果嗎?
想來,三月當時說這話的時候,心是得有多痛啊!
“然後呢?”
段清瑤非但沒有生氣,恰恰相反,似乎能體會到三月當時的心情。
想必當時的她心裏一定不好受!
可是,皇上信也好,不信也好,三月的死又和皇上有什麼關係呢?
“皇上儼然很不高興,皇上說了一句話,無論三月說的是真的,還是假的,娘娘都是皇上的發妻,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任何事情影響到娘娘。所以,皇上說了,這件事情必須有人站出來承擔!”
蔣寧玉一鼓作氣,將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段清瑤。
“我害怕被皇上發現,聽到這兒便悄悄離開了!一開始,我還不明白皇上說的承擔是什麼意思,直到翌日一早,我才聽說三月畏罪自盡了!”
蔣寧玉一個字也沒說三月是皇上殺害的,可是話裏話外的每一個字都在訴說這個事實。
“娘娘!”
看到段清瑤踉蹌了一步,招弟趕緊扶住了她。
“沒事!”
段清瑤就像是掉了魂一般,步履蹣跚,一步一步地往回走。
“娘?”
哪怕是子軒已經走到了跟前,段清瑤還沒發現。
“我娘這是怎麼了?”
子軒納悶不已,爹和娘才剛剛和好,今日心情不是還好好的嗎?
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,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。
“沒事,夜深了,你怎麼還沒睡?”
招弟不敢多言,這樣的事情,子軒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。
“我在看病例呢,有個方子我看不大明白。”
原本小子軒是來找娘親答疑解惑的,可是現在看到娘親的模樣,他是愈加疑惑了。
“我娘究竟怎麼了?”
在他的眼裏,娘雖然不是男兒身,卻是比任何一個男子漢都要頂天立地!
可是現在的她,失魂落魄的樣子,就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打擊一般。
“你娘沒事,今日是三月的頭七,你娘就是太難過了!”
思來想去,招弟隻好拿三月來做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