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軒滴溜溜地轉著黑眼珠子,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?
攝政王離開得格外突然就算了。
如今,父皇和母後之間也奇奇怪怪的!
“如此說來,臣妾似乎也不應該在皇宮久留了!”
段清瑤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。
如果連一個龍子龍孫,本應該登上皇位的人都不適宜在皇宮久留。
那麼自己一個可有可無的後宮嬪妃更加不值一提了,不是嗎?
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”
君炎安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,眼底迸發出攝人心魄的寒光。
若是旁人,早就嚇得瑟瑟發抖,噤若寒蟬了!
可是段清瑤卻是毫不畏懼!
“皇叔前腳一走,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追上去了嗎?”
“你非要這麼理解,也不是不可以!”
段清瑤也懶得去解釋了,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。
“你——”
敢在皇上麵前如此正麵剛的人,段清瑤還真是第一人!
“父皇!”
一聞到硝煙味,小子軒立即警覺地扯了扯父皇的袖口。
兩人要是再這麼爭執下去,豈不是要鬧翻天?
子軒可不認為娘親會是一個隱忍的小女人!
“父皇,兒臣剛剛在禦書房看到一樣東西,你能不能送給兒臣?”
君炎安愣了一下,低頭看到兒子如水一般清澈的眼神,心裏一軟。
子軒這是在懇求他呢!
為了孩子,就算是心裏有再大的怒火,他也要忍下去。
君炎安深深吸了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“什麼東西?”
“就是那個看起來這麼大,然後放在東南角,底下有紅木托盤的!”
子軒舉起雙手煞有其事地比劃了一下。
“朕怎麼一時想不起來?”
君炎安琢磨來琢磨去,也想不出他的禦書房裏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奇奇怪怪的東西。
“兒臣真的很喜歡,要不,你隨兒臣去看看吧!”
兩個在氣頭上的人放在一塊,隻會情況越來越糟糕,子軒幹脆拉著君炎安的手,拖著他往外走。
君炎安明知道小子軒這是故意為之,也順著階梯走了下來。
確實,和段清瑤針尖對麥芒,自己心裏實在是不好受,可是看到她難過,自己的心裏更是糾結萬分。
明明自己是想要竭盡全力地給她幸福和快樂的,可是為什麼,到頭來卻是弄得如此傷痕累累,兩敗俱傷,誰能告訴他?
直到走到了鳳棲宮外,小子軒這才甩開了皇上的手。
君炎安隻覺得手心裏一空,心裏就像是缺了一個角一般。
這孩子,演戲演全套,難道他不知道嗎?
“攝政王是你趕走的嗎?”
小小的人兒仰著腦袋,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的父皇。
雖然他小,但是也有是非曲直的標杆。
攝政王是他的師傅,是他的皇爺爺,是他們的家人,他可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,哪怕是自己的父皇也不行。
自己可是一個幫理不幫親的人!
“你覺得呢?”
君炎安沒有直接回答小子軒的問題,而是借機反問他。
“兒臣覺得不是,父皇是一國之君,天下所有的子民父皇都應該庇佑,更何況是自己的長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