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裏,裴夫人正在給陶真上藥,她手勁倒是不大,可陶真還是覺得疼,動一下跟扒皮似的。

裴夫人道:“忍著點,這藥就是這樣,要搓開了才好的快。”

好不容易挨到上完了藥,陶真隻覺得腰間一片冰涼還帶著點麻,倒是沒有那麼疼了。

裴夫人多看了一眼陶真,陶真皮膚細嫩瓷白,像冷瓷一樣在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…

也難怪當初阿煥一眼就看上了她。

裴夫人看了幾眼回過神,暗暗歎了口氣,說:“明天估計就能好不少,阿湛的藥很管用的。”

陶真一怔:“這藥是裴湛配的?”

裴夫人點頭:“阿湛醫術很好的,比他大哥都好,他……”

她像是想到了什麼,沒有繼續說下去,陶真也沒有在意,她沒有原主的記憶自然也不知道,為什麼裴湛的醫術明明比裴煥高,可他從來沒有在人前展現過,進太醫院的時候,為什麼沒有讓他進。

隻是因為裴煥是老大嗎?

當天晚上,陶真做了噩夢,夢裏她一直再跑,後麵是個凶神惡煞的人再追,陶真摔了一跤,後麵追她的人也靠近了,陶真看到了裴湛的臉,他正拿著一塊帶血的石頭凶狠的朝她的臉砸了過來。

“啊……”

陶真從夢中驚醒,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,外麵天還沒大亮,陶真看了看自己的腰,青紫都散去了不少,也不疼了,不由佩服,裴湛的藥膏還是挺管用的嘛。

陶真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,便起床了,不是她不想睡懶覺,實在是屋子裏太冷了。

她的錢不多,買的炭火也不多,舍不得多燒,睡了一晚上,屋子熱乎氣早就沒了,還不如早點起來動一動說不定就暖和了。

陶真打開門,就被驚了一下,院子裏房頂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,天地間蓋了一層雪被,銀裝素裹,好看極了。

陶真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,懶腰伸了一半,這才注意到,每個房間門口,都放著一個一尺高的迷你雪人。

她這邊的雪人還用稻草弄了幾根長頭發,裴夫人房門口是一大一小兩個雪人,而裴湛的房間門口也有一個雪人,比他們的雪人都高大一些,明明就是些雪人,陶真愣是覺得裴湛那個雪人就比她這個好看了不少,至少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,不像她這個,眼睛鼻子都非常敷衍,直接用手指撮了三個窟窿代表了。

這是誰的傑作,不言而喻。

太幼稚了,陶真非常不服氣。

她平時被裴湛欺壓也就算了,如今連一個雪人都要爬到她頭上了?

陶真走到裴湛房間門口,將他那個雪人的鼻子眼睛扣下來,安到自己的雪人上。

這麼看著就順眼了不少。

陶真心滿意足的將雪人放好,準備去做飯,一轉頭,就見裴湛站在大門口,拿著掃帚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。

他看到了…

他肯定看到了…

如果有個地縫,陶真寧願現在就鑽進去,真的是太尷尬了。.伍2⓪.С○м҈

她幹笑了一聲,打了個招呼:“早啊。”

裴湛眯著眼睛問:“你剛剛在做什麼?”

陶真想把話岔過去,便笑道:“今天的天氣不錯啊。”

裴湛:“是不錯,可是你剛剛在幹什麼?”

陶真皺眉看著裴湛,這個人真是沒有一點自覺,沒看出她腳趾頭都尷尬的能摳出一座寧州城了?他居然還問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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