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之所以臉紅,也是因為和裴湛有一樣的疑惑。
那塊布裴夫人問她做什麼,她看布料挺軟又是棉的,就用來做胸衣了。
她給裴夫人畫了個樣子,裴夫人給照著做的,做完,裴夫人的表情一言難盡,看了陶真半晌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想到她和裴湛穿情侶內衣,陶真就覺得有些不太自在,吃飯的時候都忘了提醒裴湛了。
果然,第二天,陶真做好了早飯,就看見裴湛像個機器人一樣渾身僵硬的走出來。
他身上酸疼,動一下就跟要了老命一樣,不過勉強能忍受,畢竟采石場活也重。
可裴夫人不一樣,她很少幹這種農活,昨天貓著腰幹了大半天,當天不覺得有什麼,第二天醒來,真是渾身都疼,關節都哢哢作響那種的。
於是飯桌上,大家一致決定,就算是以後有機會,他們也不要種地了。
裴夫人寧願天天刺繡。
陶真就知道。
種地這個事真的很繁重很辛苦,他們這一家子人,除了陶真,沒有一個人以前種過地,陶真還是在孤兒院的時候幹過,孤兒院後麵也是一片農田,當時種了不少的玉米。
某一天,孤兒院幾個大孩子聽說有人在雇掰玉米的小,孩子們沒錢就想賺點零花錢。
院長拗不過他們,承諾收了玉米錢就給他們。
四畝地,八百塊,就是掰玉米棒子,一群小孩幹了三天,那種酸爽陶真終身難忘。
看著裴夫人明明很疼還想要維持儀態的模樣,陶真就有點愧疚,早知道就一定要攔著她,讓裴湛去幹好了。
裴湛有一句話說對了,陶真不管怎麼慫怎麼怕他,但是使喚他的時候一點都不手軟。
吃過早飯,裴湛正要出門,陶真就攔住了他,還給了他一個筐子。
裴湛:“幹什麼?”
“采石場不是有牛嗎?”陶真問。
采石場有一頭牛,平時就是進城的時候用來拉車的。
“你問這個幹什麼?”
裴湛有種不太好的預感。
果然,下一秒陶真說:“咱們菜地你也看到了,都是荒草,荒了幾年了,我覺得土可能不太好,我們需要施肥。”
裴湛臉有一瞬間的蒼白:“什麼肥?”
陶真道:“你去跟劉嬸說說,牛糞看能不能給我們……”
裴湛想把手裏的筐子蓋在她臉上,他不可置信的問:“你讓我去撿牛糞?”
陶真就知道這人會排斥,裴湛以前可能連牛糞都沒見過,可是她也沒辦法啊,地裏土這麼不好,要是沒有肥,那肯定長不好,長不好他們就沒有菜吃,一年的菜能省不少錢的。
陶真把厲害關係給他說了,然後又道:“你如果不想撿牛糞也行,我們茅房裏不是也有肥料的嗎?”
裴湛一臉菜色,都快吐了。
他震驚的看著陶真,陶真想到前兩次的遭遇,擔心他又發瘋,她往後站了站道:“我也是為了家……”
“你怎麼不去?”裴湛咬牙切齒道。
陶真道:“你打聽打聽去,這些活都是男人幹的,我一個姑娘家,哪裏能幹這種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