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帶著剩下的草莓走了。
她一走,許雲知才從角落出來,心想,這人不是買魚的,是賣草…草什麼來著?
掌櫃的看到他,微微驚訝:“大公子來了。”
許雲知點頭:“舅舅那走不開,讓我過來看看。”
掌櫃點頭。
許雲知:“陶真去年來賣過魚?”
掌櫃詫異:“你認識陶真?”
許雲知想了想說:“她在我那買過藥。”
“呃…”掌櫃的也沒追根問底:“就是去年冬天吧,她和一個小夥子來的,那人看著像她哥又像她夫君…”
許雲知心想,那是她小叔子。
掌櫃的又說:“那時候她比現在看著慘多了,兩個人穿著大棉襖二棉褲的,陶真頭發還是用隻舊毛筆插著的,看著就窮…跟乞丐似的,而且那男的臉上有刺字,一看就是流放村那邊的,咱們店裏沒魚,正好他們過來賣,那魚還不錯,我就買了。”WwW.com
看著像乞丐的陶真:掌櫃的總結的很好,下次不許總結了。
掌櫃見許雲知聽的認真,繼續說:“那可是大冬天,河水都結冰了,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撈到的魚。最後一次,陶真來賣魚,我記得那會兒剛下雪沒幾天,外麵冷的都能凍死人,陶真看起來精神不太好,說有挺多魚的,讓我第二天去拉,我就派人去了。”
“他們果然是流放村的,就住在村口的茅草屋,雪大,房子幾乎都給壓塌了,也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,我看現在陶真麵色不錯,日子應該過的還不錯吧,這小姑娘挺有點意思。”
許雲知半晌沒說話,他沒去過流放村,就是聽說過,傳說總是都不太好聽,他沒想到陶真那樣樂觀鮮活的人,居然是那裏出來的,而且過的還那麼苦。
她是怎麼熬下來的?
許雲知忽然對陶真有了濃厚的興趣。
……
陶真可沒空理會許雲知怎麼想,她轉頭就去了另外一家酒樓,同樣的方式推銷了一遍,寧州的酒樓其實不少,有的掌櫃還會耐心的聽陶真說幾句,有的人都沒見到,直接就被趕出來了,陶真也不惱,上門推銷就是這樣,要從別人口袋裏搞錢,不受幾個白眼是不可能的。
和李徽忙碌一天,下午陶真接著裴恒一起回了家。
王三是和裴湛一起回來的,李徽看到他也嚇了一跳:“你掉蚊子堆了?”
王三撓撓頭,道:“不是,我昨天從家裏出來了。”
李徽開始沒明白他的意思,等回過神,臉色頓時陰沉下來:“趙氏把你趕出來了?”
李徽就要出門給王三討公道。
王三苦笑一聲,攔著他:“哥,咱能冷靜點嗎?”
李徽哪裏冷靜得了,還是裴湛說:“讓王三把話說完。”
李徽黑著臉,沒好氣道: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
王三這才把事情說了。
李徽皺眉:“趙氏這個女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,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。”
王三悶悶道:“別去了哥,反正以後我跟他們都沒關係了。”
陶真見王三情緒低落,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在王三的傷口上撒鹽,他心裏是最難受的。
“你現在住在哪裏?”陶真問。
王三說:“我把東西拿到采石場了。”
李徽:“你先去我家湊合幾天,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。”
王三點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