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了,陶真摸了摸身旁,空空的,裴湛應該已經走了。
她有些失落,可她不承認。
果然,人得到溫暖之後就會貪戀這份溫暖,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了,以前不都是這麼過的嗎?
不過裴湛到底是大夫,也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麼藥,陶真摸了摸額頭也不燙了,身上也不難受了,就是躺的時間久了,有點虛。
就在她準備下床倒杯水的時候,門開了,裴湛走進來,將麵碗放在桌上:“醒了,吃飯。”
說完他又很自然的將手放在她頭上摸了摸,動作熟稔自然:“不燒了。”
陶真愣愣的看著他,想起昨晚他的話,又覺得自己自己多情了。
陶真現在的心裏很矛盾,她是有點喜歡的裴湛的,可是又不敢靠太近。
就像是初戀少女在等待她的男友,怕他不來,又怕他亂來。
她甩了甩頭,真是燒糊塗了,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呢!
明明自己拒絕人家的,現在又想這些有的沒的,簡直就是又當又立的典範。
不許再想了。
陶真端起碗,吃了麵。”等等!”裴湛忽然伸手,拿出帕子將她嘴邊的食物殘渣擦了擦,然後才道:“好了,不過把我手帕弄髒了,你幫我洗!”
陶真“…”
剛剛裴湛給她擦嘴的時候,她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,都不敢看他的眼睛,心裏感動的一塌糊塗,而現在她隻想打爆他的狗頭。
“你的手帕本來就是髒的,誰知道你擦過什麼東西,還敢給我擦嘴!”陶真不甘示弱的回擊。
裴湛一愣。
有那麼一瞬間他也是心虛的,昨天晚上確實有點衝動,用了手帕,可是那條他洗了的,這是新的,難道昨天陶真沒睡著,發現了?
裴湛微微眯著眼睛打量,陶真被他看的發毛,也意識到自己說的過了,她解釋:“我沒那個意思?”
“哪個意思?你以為我擦了什麼?”裴湛挑眉問。
陶真疑惑:“什麼擦了什麼?你看起來很心虛!”
裴湛站起來:“我心虛什麼?”
陶真看著他。
他將髒碗拿起來:“我一會兒就得走,下午在過來。”
陶真點點頭,她倒是也沒在多想。
裴湛走後,陶真又倒在床上。
生個病真是把她都生矯情了,裴湛一走,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。
她起來洗漱了一番,出了門。
外麵的氣溫降了許多,路麵結了冰,樹葉從黃變成了枯黃,僅存的那一點點生機也被昨晚的風雨吹打的蕩然無存了。
陶真決定去卓寧那看看棉花到了沒有,看在裴湛這麼照顧她的份上,她買點棉花給他做個新棉衣穿好了。
還沒走近,就聽見卓家傳來隱約的哭聲,像是雙胞胎發出的,等到了卓家,陶真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。
卓家的大門都被踢爛了,院子裏到處都是打砸的痕跡,雙胞胎在院子裏哭,地麵還有一攤血…
“出什麼事了?”
聽到她的聲音,卓靜從屋子裏出來,眼眶紅紅的:“陶真姐,我姐姐…我姐姐被人打了。”
小姑娘嚇壞了,淚眼婆娑的抱著陶真,陶真急忙進去,卓寧躺在床上,已經不省人事了。
“先別動她!”因為不知道她傷到了哪裏,陶真也不敢動,她查看了一番,卓寧頭上被開了個血洞,好在鮮血已經止住了,身上還有不少淤青,暫時看不出什麼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