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棉花的時候,蔣二眼睛就是一亮,這可是好東西,前些年棉花收成不好,大部分都被朝廷征收做軍用的棉衣,分給百姓的著實不是很多,他們普通人家想要做個棉衣棉褲的,娶媳婦成親要做床喜被的都要早早攢著,攢個好幾年才能存的下。
陶真笑道:“你家裏要用,我給你留一些出來,剩下的我要用來做棉衣,不過我那人手不夠,上次去你們村子看見挺多嫂子大娘的,我就想問問你們想不想接這個活,如果接的話,做一件,我按照市麵上的價格給工錢的。”
本來聽說有棉花買,蔣二已經很高興了,如今陶真又說有做衣服的活給村裏人,蔣二哪裏有不願意的。
他們村子的土地不好,堿性大,祖祖輩輩人生活在這,光靠著種地根本活不了,蔣二幼年時候每逢收成不好,必定有人餓死,他家裏兄弟很多,可是活到成年的沒幾個。
後來他們村裏人也是冒著風險幹這個營生,男人們在村裏養牛養羊的,女人們就閑著,平時幹些縫縫補補的活,雖然勉強吃飽了,可是到底也不富裕,如今聽陶真這麼一說,他哪裏有不願意的,當即答應了下來。
陶真笑道:“成,那就先這樣,回頭你們找林舒具體說就是,不過有一說一,質量方麵我會找人專門查的,不合格的要重做,弄壞了,要賠償的。”
雖然和蔣二關係不錯,但是做生意,陶真一向是一碼歸一碼的。
蔣二自然明白,他笑道:“放心吧,我親自看著,絕對不會出岔子。”
兩個人就這麼敲定了幾件大事。
蔣春生自認為也是見過世麵的人,卻還是聽的一愣一愣的。
半晌,他看著已經和蔣二討論菜品的陶真,沒忍住問:“你之前是第一次去府城嗎?”
陶真點頭,詫異的看他:“是啊,怎麼了?”
蔣春生不可置信:“我們前後也就去了半個月的時間,你就弄回來這麼多布和棉花?還順道帶著雲德書院拿了個第一,從奴籍轉成了良籍?”
陶真抬頭看他:“是啊,有什麼問題?”
頓了頓她道:“我還賣了兩車牛肉幹。”
看著陶真理所當然的模樣,蔣春生覺得他真是見識到了。
有的人就是金子,無關性別和身份,她放到哪裏都是金子,總能發出最閃耀奪目的光。
蔣二見怪不怪,他認識陶真這麼久了,當然也記得第一次見陶真時候模樣,明明很窮酸辦事卻一點不窮酸,幹脆利落,很有頭腦,他就知道,陶真肯定是幹大事的人,他從來不敢小看陶真。
…
眾人有條不紊的幹著自己的活,就連劉慧慧也忙的不可開交,一方麵她自己想要多賺點錢,另一方麵,她知道寧州的天氣,說冷就冷了,這批棉衣要是在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做好,一定會賣的很好。
她整日忙著這些事,苗桂花看到有錢賺,自然也沒有看著的道理,幫她一起做,現在她都很少罵劉慧慧了。
不過苗桂花到底也還是有著流放村婦女們的優良傳統,左鄰右舍的閑話她都知道,一邊做衣服一邊和劉慧慧說閑話。
“以前趙氏天天說她兒子如何如何好,現在好了,被人打斷一條腿,城裏那門親事應該也黃了,現在她都不大出門,出門也跟個鵪鶉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