稽查司的人查到楊老栓兒子楊小栓的時候,發現了不對。
“是錢哥讓我這麼做的,他說叫我爹娘去裴家,如果裴家人願意護送我們出城,就叫他們反咬裴家人一口。”
楊小栓嚇傻了,他哆嗦著說了一切:“結果裴家人太狡猾了,我們便反口咬了那個官差一口,反正他是楊鬆波的人,隻要把責任推給他就是了。”
審問的官差覺得事有蹊蹺,便去告訴了霍行,霍行聽說和楊鬆波有關係,很快就來了。
楊小栓一看見霍行,心涼透了,一個勁的說自己冤枉,說自己隻是聽命行事。
“你說的那個錢哥是誰?”霍行問。
楊小寶道:“就是……就是稽查司的錢六,當時他就是這麼跟我說的,我也是聽衙門的,替衙門辦事,霍大人您可要明查。”
錢六!
流雲認識啊,之前就在稽查司,是跟了霍行幾年的老人了,霍行清查奸細的時候,也沒人想到他。
流雲說:“流放村暴動之前,就是錢六和範明一起巡邏,結果範明死了,錢六重傷。”
範明是當時失手殺了趙氏的那個人,後來他一死,楊鬆波認為是流放村的人幹的,才讓人搜村,最後導致了流放村的暴動。
霍行眯了眯眼睛道:“去找這個錢六來。”
流雲當即帶人去了,流放村那邊的稽查司撤了之後,錢六就被安排在寧州的稽查司衙門當值。
此時的衙門裏,錢六正在和眾人說話,他為人和善老實,在稽查司人緣很好,如今也混的如魚得水。
“錢哥,晚上一起喝酒啊。”
錢六點點頭:“行,我請客。”
“哪能每次都讓你請啊,我昨天手氣不錯,今天我請。”
幾個人說說笑笑,有人說流雲大人來了,都知道流雲是霍行的人,他一來,眾人便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神色,錢六也站了起來。
“錢哥,你去哪裏?”
錢六笑道:“茶喝多了,出去放水。”
“那你快點回來啊,流雲大人來了,說不定有什麼事呢。”
錢六點點頭,他從後門出去,躲在一邊偷看,流雲果然很快就進來了。
“錢六呢?”
“錢哥去茅房了。”
流雲帶著人往後院去了,錢六知道大事不妙,他從另一邊繞到了前門想悄悄離開,迎麵遇上一個人,那人笑道:“錢哥,你在這啊,流雲大人找你呢、”
錢六道:“我有事出去一下。”
說完不管不顧的就往外走,而聽到動靜的流雲也快速的追了出來。
“錢六,站住。”
錢六拔腿就跑。
稽查司的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而錢六已經跑進了人群中,流雲緊追其後。
流雲看著跑進巷子的錢六對身邊手下道:“你們兩個從那邊包抄。”
幾個人分頭行動,在一條巷子口彙合,卻不見了錢六的蹤影。
流雲低聲罵了句什麼,怒道:“找,繼續找。”
一輛馬車悄無聲息離開,和流雲的人擦肩而過,錢六看著車上的人道:“沒想到會是你來救我。”
胡淩冷冷的看了錢六一眼沒說話。
錢六又道:“他們怎麼發現我的?”
霍行清理稽查司都沒查到他頭上,他實在想不通。
胡淩對這個錢六可沒什麼好感,當年在采石場,這個人就是欺負他的其中之一。
如果不是上次曲先生給了他教訓,胡淩一定會悄無聲息的了結了他。
胡淩冷笑道:“楊老栓夫妻。”
錢六很驚訝:“他們居然沒死。”
楊老栓一家是該被滅口的,可霍行當時的動作太快,打了他們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,衙門裏的人被清理了一些,一時間找不到人手,加上楊老栓夫妻不是什麼重要的人,就成了漏網之魚,無論是他們的人還是霍行的人,甚至是陶真都忽略了這麼一號人的存在,以至於現在才東窗事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