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祥的論調林舒不置可否,他越來越像陶真,喜歡什麼事都和利益掛鉤,如果是他,他就順勢搭上赫連家這艘大船,有什麼不好的。
不過陶真不讚同他的想法,她說:“吉祥又不是生意人,他很重感情的。”
看他對徐尚清的態度就知道了,每次看到徐尚清就很激動,若是不在乎,吉祥也不會那樣。
那個村子那些人,他到底是在乎的。
林舒問:“陶子姐,你真的將養殖場和學堂給收了?”
陶真點頭:“有什麼問題?”
林舒道:“是沒什麼問題,可是我擔心有人會說那個村子的人是無辜的,孩子是無辜的,說你這樣做不好。”
陶真道:“哪裏無辜了,就算他們當年有人沒有參與,可也冷眼旁觀了,就算都沒有,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,我就是要給吉祥報仇,要讓那些霸淩欺負別人的人記住這個教訓,做壞事都是有報應的。而且養殖場和學堂是我的,給不給都是我的自由。”
林舒雙眼放光,滿臉崇拜的看著陶真:“以後我受了欺負,你也會這麼替我出氣的吧?”
陶真被他這個眼神惡心的夠嗆,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這哪裏是年輕人看平輩的眼神,分明就是兒子看母親的眼神。
“你別這樣看我,不然我以後就不管你。”
林舒立即收回了惡心吧啦的眼神。
回來的路上,陶真還在想,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,為什麼這些家夥看她都這樣,她有種養兒子的感覺,林舒是這樣,裴湛好像也是這樣。
她微微皺眉,總覺得哪裏不對啊,想想剛見裴湛時候,那時候什麼樣來著,像是個黑化的病嬌,滿身的尖刺,仿佛誰多看他一眼就能給你紮個窟窿,可什麼時候開始,裴湛好像變了……
陶真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。
是她把裴湛養成這樣了嗎?
裴湛那樣的人,是說變就忽然能變了的嗎?
這種詭異的感覺冒了出來,陶真覺得心情鬱悶。
而此時的裴湛才剛剛將一把匕首從一個人脖子裏抽出來,溫熱的鮮血濺的到處都是,於樹嫌棄的後退了一步,然後掏出帕子給裴湛,裴湛接過,擦了擦匕首上的血。
於樹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問:“不需要審問一下嗎?”
裴湛耐心的擦著匕首上的鮮血,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興奮,他說:“都是死士,問也不會說,還不如直接殺了,省的費功夫。”
於樹看他一眼,問:“屍體怎麼辦?”
裴湛將沾了血的帕子丟在地上,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藥瓶,遞給於樹:“撒在他們身上。”
於樹接過藥瓶,狐疑的將裏麵白色的粉末撒在屍體身上,粉末一沾血,便冒起了氣泡,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,屍體被腐蝕,開始一點點的融化了……
就算是心理素質很好的於樹,看到這樣的一幕也不由的驚訝,他死死的盯著屍體,不到一刻鍾,原本的屍體已經沒了,隻剩下一灘散發著難聞味道的黑水。
“這是什麼?”
於樹顯然很感興趣,他跟著白鶴重學了幾年的醫術,可當時他一心想著報仇,也沒多花功夫在這上麵,掌握的隻是皮毛,勉強算是個普通大夫的水平,可是看到裴湛的東西,他心裏隱隱燃起了一把火。
“這叫化屍粉。”裴湛低頭看著地上的黑水,很滿意自己的成果。